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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她現在能看到姐姐,姐姐的身量大概會與夢中的女子相同。

那就是姐姐!

顧聽眠跑到顧雪黛身邊,想要抓住顧雪黛,卻無法觸碰到姐姐。

她就像幽魂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雪黛遭遇的事情。

悲慘的戰爭中,姐姐的眼神冰冷,蘊藏著她看不懂的暗色。

在姐姐的手中,似乎緊緊攥著什麼東西。

顧聽眠想,那東西對姐姐應該很重要,在這種時候,還始終不肯撒手。

女孩戰戰兢兢地跟著女郎,突然,地面強烈震動,猶如雷鳴。

一隊凶神惡煞的騎兵穿梭而來。

夢中的顧雪黛表情微變,浮現害怕,那騎兵的到來,讓顧雪黛驚恐萬分。

騎兵們似乎發現了什麼,忽然朝顧雪黛奔來,接著,圍住了顧雪黛。

顧雪黛被騎兵抓走,她手中緊緊攥著的東西在掙扎中甩落,掉到了血污中,那是一串佛珠,佛珠的表面帶著常年摩挲的痕跡,很是乾淨,還殘留著顧雪黛指尖的溫度,直到被泥水與血污染髒,那點溫度隨之消失。

「姐姐?」顧聽眠掙扎著起身,泛著空洞的無神眼眸看向虛空,焦急地喚。

「姐姐?!」

「姐姐!!」

顧聽眠聲音充滿不安。

乘月趕忙將顧聽眠摟在懷中,慌張道:「小小姐,疼嗎?發病了嗎?」

懷中恐懼悲傷的稚齡女孩漸漸回過神,意識到夢中的事情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乘月姐姐,我夢到發生了戰爭,我沒有與姐姐在一起,姐姐、姐姐遭到了危險,生死未卜。」

乘月愣了下,隨即鬆口氣。

「小小姐,您夢魘了。」乘月放輕聲音。

「小姐與您在國公府呢,沒有戰爭,您也沒有跟小姐分開。」

大洛朝繁榮昌盛,欣欣向榮,不可能有戰爭的爆發。

顧聽眠臉上依然擔心,夢中的血腥與死亡給了她極大的衝擊,她惶恐地喚:「姐姐?」

「姐姐?」

「乘月,為何姐姐不在?」

「小姐有事出去了,天亮前就會回來。」

乘月說:「小小姐,您先繼續睡吧。」

「不、不行,我想找姐姐......」顧聽眠慌亂。

乘月為難。

若是繼續阻攔小小姐,小小姐被刺激到然後發病就不好了。

「這樣吧,小小姐,我們一起到院子裡。」

「如果小姐回來,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了。」

青衣侍女將病弱的失明女孩抱到輪椅上,推著輪椅走出屋舍。

庭院中的石桌上有一層光亮,是水霧泛起的反射。

乘月眺望遠處。

「姐姐回來了嗎?」顧聽眠時不時問。

「小小姐,還沒有。」乘月說。

小姐是一直沒有找到玉佩麼?

乘月安撫著顧聽眠,心底越來越焦急地時候,臉上的神情猛地怔住。

顧聽眠一無所知地重複問:「乘月,姐姐回來了嗎?」

「回、回來了。」乘月看著院子外的來人,語聲微亂。

「姐姐!」顧聽眠高興地喚。

「小小姐,先等會兒。」乘月趕緊制止顧聽眠,有些敬畏地看著前方。

顧雪黛與青年並行而歸。

那青年......

佛子姜確高不可攀,清冷不似凡人。

是大公子姜確。

姜確跟隨著顧雪黛的步調,緩緩行來。

顧雪黛遠遠地瞧見了院落中的光亮,意識到乘月和顧聽眠在等她。

她停下來。

「顧小姐,怎麼了?」姜確垂首看向顧雪黛,夜色中,他的目光有些深,眼尾帶著糜艷的紅。

顧雪黛怔然瞬間,想起那緋色是他眼角濺上的血。

「大表哥,寒舍簡陋,而且大表哥是男子,我是女子,我們需要避嫌。」顧雪黛輕聲。

姜確唇角勾勒起笑,掀了下眼皮,慢悠悠說:「我是出家人,顧小姐在想什麼。」

第7章 鈴鐺信以為真

姜確垂眸,望著顧雪黛。

顧雪黛因為姜確的話語,心尖泛起波瀾。

她在想什麼?

姜確不說倒還好。

頃刻間,顧雪黛的腦海中浮現畫面。

水濕霧蒙,男人瘦削冷白的指尖冰冷,有力。

夢中的手指......

顧雪黛低著的睫羽輕輕抖了下,在她的視角,恰好能看到姜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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