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星扭頭,盛煜的表情是那樣平淡,似乎是在闡述一件與他本人無關的事情。
可她卻莫名一陣心痛。
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盛煜能這樣平靜的方式默認了殘忍的真相:
——他沒有家,沒有親人。
林拾星擰眉。
「阿煜,過來。」
身後,一道沉穩的嗓音響起,盛家三代人幾乎公用一套清越聲線。
這道嗓音比盛煜沉啞,比盛老爺子清透。
是盛遠寧。
他西裝革履,面色如冰。
若不是那嗓音確實穿過人山人海落到林拾星的耳朵里,她幾乎要懷疑那句慈愛的『阿煜』,是否出自他口。
盛煜的腳步也是一頓,不過也只是一頓。
他甚至連一道眼神都沒分給父親,垂眸兀自和她說話,「怎麼不走了?」
「不必理會他們。」
「盛煜,我想聽聽他想說什麼。」
林拾星拎著裙子在原地站定,她今天穿了恨天高,勉強能和盛煜平視。
那雙眼眸明亮又堅定,睫羽輕顫,看一眼就知道是打定了主意,輕易不會更改。
盛煜知道,沒人能改變時星。
他只好停住腳步,長腿懶折,垂眸模糊了臉上的陰鷙。
盛遠寧說,「阿煜,晚宴就要開席了,先吃飯吧。」
盛煜臉上勾出一抹譏誚的笑。
他已經太多年沒聽過盛遠寧這樣的語氣。
似乎一切隔閡都不曾發生,盛遠寧還是他最尊敬的父親,每天晚上都會站在院子裡喚兒子和妻子一起回家吃飯。
[微貓推聞]
事已至此,何必再裝呢。
盛煜冷著臉邁著長腿要走,被林拾星執拗地拽住。
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盛煜,我餓了,我想吃飯。」
-
盛煜垂眸看他,纖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耷拉在漆眸上,盛煜唇緊繃,凌眸動也不動凝在她的臉上。
說不上抗拒,也沒什麼感情。
林拾星很熟悉他的這副表情,這是高中的盛煜看向她的時候,最常露出的表情。
就像是被牽住一頭的風箏線,只要林拾星動動手指頭就會跟著她飄。
所以林拾星根本沒想著會被拒絕,坦然地拉著盛煜走。
盛家的晚宴分了內外兩席。
盛家的直系都坐在屏風最里側的老檀木圓桌上。
鐘鳴鼎食之家,一粥一飯都金貴雅致。
可桌上沒有人動筷。
盛遠寧的舉動無疑是替盛家表示了對林拾星的接納。
剛才一路走進來的時候,賓客們議論紛紛,無數目光灼熱地落在林拾星身上,幾乎要把她的後背燙出一個洞。
賀姍亦步亦趨,在侍應生恭恭敬敬地為她拉開軟椅的那一刻,身影與林拾星重疊。
她紅唇輕啟,用僅有她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小姑娘,好手段。」
話尾充斥濃濃的鄙夷,甚至根本不用聽清她到底說了什麼,林拾星就能從她的語氣中揣摩出她的玩味——像她這種滿腹心機攀高枝的女孩,只能淪為她的玩物。
跟盛煜綁在一起,被她踢出盛家的主旋律吧。
這是時隔多年,林拾星唯一一次又見到了盛煜的後媽。
那張明艷精明的臉風采依舊,看來歲月從不敗美人所言非虛,年過四十,那張小臉還是如此讓人看不出年紀。
一如多年前,她從那輛擦得鋥亮的轎車上下來,抬手,將百元紅鈔,揚得漫天都是。
「時星,像你這樣的女孩,應該很缺錢吧。」
第78章 月下吻得更溫柔了些
賀姍出生富貴,生來就在羅馬,從沒置身陰溝感受生死線上的掙扎。
自然對將匕首殘忍插進別人最深的縫隙不痛不癢。
對她是這樣。
對盛煜也是這樣。
賀姍對盛煜的排斥毫不掩飾,沒等人坐下,她慢條斯理地攪著燕窩,眼尾輕蔑地往盛煜的方向掃去。
略帶鼻音的腔調聽起來傲慢極了,似乎是剛發現盛煜的存在,她輕嗤道,「他怎麼來了?」
盛煜冷淡地掃她一眼,漆眸凌厲。
林拾星眼睫壓低,沉沉地看賀姍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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