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時拉回思緒，尷尬推辭：「你們的慶功宴，我去不好吧。」

程詩禾蔫了一瞬。

凌經理似乎料到一般：「沒什麼不好，要是說起來，你也幫了我們大忙，ETF的名聲能這麼迅速打出去，有你的一份功勞。」

他身後的運營及時出現：「是啊，沈小姐，我們凌經理還總說讓我想您取取經，正好這次我們多交流交流？」

沈歸時還在猶豫：「但是我跟我朋友約了晚飯。」

程詩禾拼命搖頭，無聲哀嚎。

但凌經理再次堵了她的話：「如果這位……」

程詩禾立馬明白她的意思，順勢接話：「我姓程。」

凌經理輕笑：「如果程小姐願意，可以一起。」

「走吧。」林野舟催促。

一行人一步三回頭的，但又沒人敢去惹現在心情不太好的某人，只能上大巴，隔窗遙望。

沈歸時放棄逃避的念頭。

這頓飯，躲不過了。

車上，祁天翊坐在林野舟後面，哪壺不開提哪壺，在人上車之前，大大咧咧跟Galian說：「你可以啊，剛剛我看沈小姐手裡是你的簽名照誒。」

Galian遠離他，臉色很差：「哦。」

就不能換成隊長的嗎？

「沒看錯的話，也有忱辛你的。」

忱辛無語，忱辛只想罵街。

小五坐在後排踢了踢祁天翊的腿，擠眉弄眼地讓他少說點，但祁天翊沒理解到。

在沈歸時上車前，他直接開罵：「傻逼，把嘴閉上。」

祁天翊：「？」

吃飯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家著名的高檔餐廳，這次戰果頗豐，戰隊也大方，慶功宴自然是要盛大舉辦的。

程詩禾追了大半輩子的競，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沾姐妹的光，竟然能跟ETF一起吃慶功宴。

這一定不是真的，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眼淚差點就掉出來了。

沈歸時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故意放緩步子，跟程詩禾一起走在隊伍後邊：「你幹嘛，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你先別激動。」

程詩禾雙手還沒停止顫抖，抓了一把空氣，在沈歸時的帶領下，她深呼吸終於冷靜下來。

她盡力地壓著嗓音：「你也沒說你做個實習能跟ETF的人認識啊，姐妹，你這工作也太太太爽了！」

沈歸時輕抿了下唇，聳了聳肩。

她也沒想到能被他們拉過來吃飯啊。

進包廂落座的時候，她們兩個是最後進去的，位置只剩下凌經理的右邊和林野舟的左邊。

沈歸時還沒反應過來這樣的場面，凌經理率先開口，招呼程詩禾坐他旁邊。

這下好了，被架在火上烤了。

現在這個局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野舟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情緒，微微側過身子，眉梢輕佻，語調拉長：「沈小姐，坐。」

沈歸時瞪了他一眼。

他好煩！

別人不清楚，她還不知道嗎？

上次在餛飩館她跟他談單子的事，嘴瓢了才喊他一句林先生想拉開距離。

要不是今晚這人贏了比賽，她現在高低跟他掰扯兩句，免得讓他覺得自己很好逗。

吃飯的氛圍還算正常，程詩禾是典型的e人，加上她對KPL的了解，和桌上的眾人聊遊戲不在話下。

沈歸時其實沒什麼胃口，桌子很大，有幾道菜從面前經過的時候，她準備拿筷子，但是她沒說話，菜又迅速過去了，最後菜也沒吃成，她倒是喝了不少羹湯。

中途，她還收到了李皖韻女士的微信。

剛打開手機，還沒看到信息，餘光就看見一個白色的盤子被遞到自己面前。

裡面有很多自己想吃的菜。

順著視線望去，林野舟又恢復了往常的狀態，單手撐著桌面，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筷子，不緊不慢地夾菜。

沈歸時收起手機，思索了好一會兒。

出於禮貌，她身體微微側傾，以一個自認為不是很明顯的動作湊過去，認真道：「謝謝你啊，林野舟。」

林野舟夾菜的動作一頓，眼神一閃，嘴角微松：「謝我就不用了，下次別躲我就行。」

沈歸時努嘴，輕輕哦了一聲。

今晚大家興致都很高，在教練領隊的允許下，幾個少年難得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