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著相宛的手走到花牆前閉上眼睛細細嗅著風裡的花香。
相宛摘下一朵花交到她手中:「是,我對南蝶向來說話算話。」
她又忽然響起昨天在這裡見到沈季修的場景,低下頭轉著手中的花:「只是...」
相宛牽著她的手到亭中坐下:「只是什麼?」
她把手中的花向前一扔:「只是昨天我在這裡先遇到了一個人。」
相宛疑惑:「噢?居然有人比我還先在這花牆下遇見我家南蝶,我有點生氣。」
她連忙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個形狀:「就是那個和你一起回來的沈季修,昨天我在這裡畫畫,他忽然出現,還嚇了我一跳...」
相宛看著自家小妹這副樣子,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
「看來我還沒來得及介紹,你們就已經互相認識了。」
她撅著嘴把頭扭向一邊:「他這個人,說話怪怪的,有些輕佻,又不會讓人感覺冒犯。」
似乎她的回答已在相宛的意料之中。
「北平沈氏的三公子沈飛卿是我相宛這輩子見過最出色的少年。」
她聽著自家王兄忽然這麼文鄒鄒的來了一句,沒憋住笑,撲哧一聲笑出來:「召比,你在說什麼,沈飛卿又是誰?」
相宛一臉認真的告訴她:「沈季修,字飛卿,是我在英國三年的同窗摯友,我剛去的時候處處碰壁幸好有已經待在英國兩年的他處處幫助我,我才得以順利完成學業。」
她默默念著:「字飛卿?」
相宛淺淺一笑:「他說他最喜歡唐時溫庭筠的詩詞,所以取了和溫庭筠一樣的字。」
她雖然識漢字,但並不博學,也不認識溫庭筠是誰,但她覺得飛卿這個名字確實十分好聽。
幾天後她偷偷翻遍王宮終於翻出了一本《唐詩》,金法在一旁累的抱怨:「召喃,你要什麼書直接和召相宛要不就行了。」
她做了個「噓」的手勢:「這可不能讓王兄知道。」然後捧著書邊走邊翻。
「這溫庭筠在哪裡呢?」
金法撐著傘跟在身後,她也不知道自家公主要找什麼,這麼個大太陽天在路上就翻書找個不停。
她邊走邊覺得腳底越來越燙,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從藏書閣出來後竟然忘了穿鞋。
「金法,你難道沒發現什麼嗎?」
金法呆呆搖搖頭。
她輕輕蹦了兩下:「你家公主沒穿鞋你沒發現嗎。」
金法一看,慌忙著又是要脫自己鞋給她穿又得給她撐著傘,一時手忙腳亂。
她制止她:「你還是去藏書閣門口把我的鞋取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金法走後她繼續低頭翻書尋找溫庭筠。
「菩薩蠻...溫庭筠,我找到了!」
她順著往下念出:「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裊娜春無力......」還沒念完就因為腳下太燙,不由得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門外草萋萋,送君聞馬嘶。」
她抬頭看去竟然是沈季修,但她還沒開口就聽到他繼續說。
「在太陽下看書可對眼睛不好。」
說著她走近拿過她手中的《唐詩》:「看的還是溫庭筠。」
沈季修說著已經走到了一旁的八角亭里坐下,她還在原地呆站著,心中在想這下被沈飛卿發現了看溫飛卿的詞。
她小跑著到亭下伸出手:「把書還給我。」
沈季修並不還她書,勾了勾嘴角笑看著她:「南蝶公主,原來你知道這裡有個亭子啊,那你還傻傻站在那裡上刺眼下燙腳的看書。」
她也想不明白,她一共見了沈季修三次,而三次自己都不太體面。
「我...我只是忘記穿鞋了,忙著找...」說著順勢坐下。
沈季修又隨意翻了幾下書:「你也喜歡溫庭筠?那可真是巧了。」
她搖頭否認:「不...」
而沈季修已經微微俯下頭:「北平沈季修,字飛卿,很高興認識你,南蝶小公主。」
她瞧著他伸出的手和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想著自己也得體面些,但一想到自己現在連鞋都沒穿就摳緊了腳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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