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但是我好像聽見了，聽見你在喊我，好像也看到了，看到你拿著刀。」

她聽著他詞不達意努力解釋的樣子心中更加難受幾分。

「沒事，沒事了，你醒了就好，我再也不和你分開了。」

「你沒有死，南蝶你還沒有死。」

自沈季修清醒後她一直陪著他修養恢復，並沒有把這段時間的處境告訴他，不想讓他和宋玉鏡扯上關係，也怕他多想。

只不過，南蝶一直擔心著小瓊仙，可她不能出去，也沒人能幫她打探消息。

「南蝶，總感覺你最近有心事。」沈季修走到她身旁：「要下雨了，先進屋。」

「你放心，母親肯定不會再阻攔我們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我會娶你，馬上。」

屋外雨滴已經落下，越下越大，雨聲蓋過了二人的聲音，她抬眸：「嗯？你說你要做什麼？」

沈季修坐到她身邊湊近大聲說：「我說我要娶你！」

她聽著心下一喜，抿住嘴唇忍著笑。

「只不過嫁給我，你無法得到你家人的祝福，南蝶，你會開心嗎？」

家人？除了王兄，她還有什麼家人，但她知道王兄知道了肯定會為她感到高興。

「我想，我真正的家人，會為我高興。」

其實她心中還有一點好奇，那就是夏月凌為什麼要阻止她和沈季修在一起，而且夏月凌和素卿身上總是透出一抹說不上的詭異。

什麼註定結局？什麼人力不可抗拒？

「沈季修，我想問你……」

沈季修見她欲言又止，握住她搭在桌上的手：「我什麼都不瞞你，你問。」

「我想問關於你母親的事，你有沒有懷疑過什麼……」

「懷疑母親不是人？」

沒想到沈季修直接接上了她沒有說完的話。

「我沒有其他意思，也並非故意冒犯，只是覺得月姨行事異於常人，所說的一些話也神神秘秘。」

沈季修鬆開她的手起身拿過來一卷畫：「在經歷景泐的那些事之前，我從未懷疑過母親。」說著展開了手中的畫卷。

畫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不過就是一個男人依靠在一棵大樹旁。

「這人是……」她再仔細一看，發現畫像中的人竟然和沈季修長得極其相似。

「這是誰畫的你，畫的好極了。」

「你也覺得畫中人和我像？」

她拿起畫像對比：「簡直一模一樣。」

「不過一幅畫而已，怎麼了？」

沈季修拿過畫放到桌上，手指往下滑，最後停在一處：「你看落款。」

她低頭看去：「嘉靖……」她停頓了一下：「這個書法，我看不太懂。」

「這是一副明代的畫。」沈季修面色凝重看向她。

「嘉靖年至今已快過去四百年了。」

四百年？她大驚，又重新對比起畫像中人和沈季修。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四百年前給你畫了一幅畫？會不會是湊巧長得像，或者是假畫？」

沈季修輕搖頭：「我確認過不是贗品。」

「那你母親她……」她有點搞不明白，難道夏月凌活了快四百年，而且提前四百年畫下了自己兒子的長相？

「母親不至於是妖物，但……也決不簡單，包括素卿……」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

沈季修捲起畫：「你失蹤後我曾逼問過她，但她不肯說。」

夏月凌是沈季修母親，她始終不好多說什麼。

「我想她不說總有她的道理，但無論什麼原因，肯定都是為了你好，母親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孩子。」

說到這裡，忽然想到夏月凌此前阻止她和沈季修在一起，難道，這也是出於為他好？

「嗯。」

「無論是什麼，他都是我母親。」

「你回來快一個月了，一直陪著我都沒有出過大門，等雨停了我們出門走走。」

聽到他要帶自己出門她下意識搖頭拒絕。

「怎麼了？不願意出去？」

她害怕在大街上遇到宋玉鏡，怕忽然有人認出她然後抓走她。

「我…就是…」

沈季修摟過她的肩：「沒事，你不想出去我們就待在家裡，等你什麼時候想出門我們再出去，來日方長。」

沒想到她沒有出去，有人卻主動上門了，夜裡，宋玉鏡帶著人闖進了沈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