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秋只能應了聲，推開車門下車，最後看了她一眼，說了「再見」後走入公寓，身影漸漸融入黑暗中。

不遠處，孟知然看著他走進去，然後拿出打火機和煙，低頭點燃，吸了口煙，白色的煙霧繚繞，像是濃得化不開的思緒……

梁以秋來到公寓門口，想要輸密碼開門，正在這時，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瞬間停下動作，剛要轉身一隻微涼的手就按上他的肩膀，將他牢牢地扣住。

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熱的氣息傳過來，梁以秋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下意識就覺得厭惡，不停掙扎著，「滾！」

「……」

空氣靜了一秒。

「你讓誰滾？」聲音熟悉中帶著清晰的諷刺，「連我的信息素都聞不出來?」

第13章 不能心死

「……」

梁以秋頓住了，微微偏過頭，落入對方那雙淡漠又含有諷刺的眼中，裡面映照著他略微蒼白的臉，「……你怎麼來了?」

簡鈺沒答，示意面前的房門，「不打算讓我進去嗎？」

聞言，梁以秋這才想起來要先開門，但簡鈺的手還在肩上禁錮著，他只好低頭去輸密碼，很快，門應聲而開，他們先後進了公寓，房門在身後砰地關上。

梁以秋去給她倒了水，把水杯放在她面前，後滿是緊張地解釋：「剛剛我不是故意的，我走了會兒神，以為是別人，不是聞不出來。」

簡鈺「嗯」了聲，看不出什麼情緒，梁以秋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氣，半響猶豫問：「你不是說……」

「不用再來找我?」簡鈺替他說了出來。

梁以秋點了點頭，看向她時欲言又止，她是看到那條信息了嗎，但沒有回覆直接上門來了，所以這次是因為他哥還是為什麼。

他腦子裡東想西想了一大堆，面上就是保持沉默著，直到簡鈺不耐煩道：「過來。」

梁以秋於是乖乖來到跟前，猝不及防被她一拉坐在了她腿上，他身體僵了僵，才把手攬上她的脖頸，聽見耳邊的人開口問：「你說我是為了什麼來?」

簡鈺伸手扶著他的腰，垂眸去看他。

然而梁以秋始終低著頭，帶著試探地道：「因為那個信息……?」

簡鈺佯裝不解：「什麼信息，太忙了沒時間看手機。」

「你沒看啊。」梁以秋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失落，鬆口氣是自己暫時躲過一劫，失落的是不能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了，不過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她怎麼會突然過來，「那我不知道了。」他說。

簡鈺不答反問：「還是情人嗎？」

「是吧?」如果你還要我的話，梁以秋在心裡補充，那他願意再試一次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能心死，容易心軟。

「那我來找我的情人，有什麼問題?」簡鈺的語氣聽上去稀鬆平常。

其實對方也捨不得他吧，換做以前，簡鈺幾乎不會主動來找他，這次不一樣了，但還沒等他欣喜，敏感的腰間就被摩挲幾下，他瑟縮了下，一瞬間意識到什麼。

攬著對方脖子的手捏緊，聲音也發緊，「你來找我，只有這件事嗎？」

他心底生出無限的失望和可悲來，原來他只有床伴這一個用處，簡鈺根本不是捨不得，而是想要了吧。

他早該知道的。

「在想什麼？」簡鈺捏捏他的臉，「病好了嗎？我來看看你。」

好像的確是他想多了，梁以秋輕易就被哄住，乖乖窩在她懷裡，「早就好了，但我很想你。」

簡鈺摟著人「嗯」了聲，隨手摸了下他的發頂，「我上次說的還是算數的，你那個時候不清醒，現在再說一次，你之後就不用去找我了，自己好好待著就行。」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梁以秋就反問，「為什麼不用?」

簡鈺溫和道：「沒有為什麼，想繼續就聽我的，我有空會來看你。」

等你有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而且他之後要搬回梁家，所以他們都不用見面了是嗎？梁以秋從她身上下來，背過身，不太想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簡鈺還沒開口，梁以秋就先忍不住了，「你在玩我嗎?簡鈺。」

之前的事他都可以忍，床上什麼的她也是開心就好，都到這地步了怎麼她還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算完了。

意思是他要等著她什麼時候要過來上自己嗎。

這比先前說不用找她還要令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