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長長呼了一口氣:「是我,沒有奪舍,就是我。」
頓了一下,葉淮川繼續說道。
「三歲那年,我去護城河捉魚,掉河裡差點兒淹死。」
「七歲那年,我進學讀書,趁著中午夫子睡覺,把夫子鬍子剪了。」
「八歲那年,我書背不出來,你打了我一頓,我把你茶壺的水裡加了黃連水。」
「十歲那年,我跟著錢二去勾欄聽曲,從娘的梳妝檯里偷了兩隻釵,送給唱歌的歌姬,被你暴揍一頓。」
「……」
葉淮川從小到大,如數家珍。
奪舍之後,被奪舍之人的神魂散盡,是不會知道被奪舍之人的記憶的。
葉淮川小時候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沒有人會奪舍一個廢物小孩。
葉蒼聽著,聽著,眉目一松:「淮川,是我的淮川。」
只不過片刻之後,眸色一凜:「那黃連水是你加的?」
又一頓,問道:「你娘的釵是你偷的?」
葉淮川一愣,摸了摸鼻子:「你們……不知道嗎?」
糟了,說得太清楚了。
葉淮川扭頭撒丫子就跑:「爹,你聽我解釋。」
「因為丟了兩隻釵,你娘懷疑我拿了她的釵去送人,和我冷戰了一個月。」
「你娘喝了那杯黃連水,以為我故意捉弄她,我三天沒能進房門。」
葉蒼拎著刀追過去:「你這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娘——」葉淮川跳著從主營帳跑出去,拉住江心歌的衣袖就往她背後躲。
江心歌手裡捧著一盤子丹藥,嚇得連忙穩住身子:「你這孩子,這又是要幹什麼?」
葉淮川伸手一指葉蒼:「娘,你看他,他要揍我。」
末了,還火上澆油,強調了一句:「他還拎著刀。」
前半句江心歌還沒放在心上,聽了後半句,直接一個眼刀子飛了過來:「拎著刀要幹什麼?」
葉蒼一頓,趕忙把刀一藏,輕咳了兩聲:「沒……沒什麼,就是你丟的那兩隻釵找到了……」
「那兩隻釵,你還好意思說那兩隻釵,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放在城主府里不捨得帶出來。」
「不是……」葉蒼想要解釋。
然後就被江心歌打斷了:「平白就丟了那那兩隻,旁人進不了我們的房,是不是你這個老不修,拿去送人了?」
「不是……」葉蒼繼續想要解釋。
「打兒子就算了,還提那兩隻釵,今晚你不准進帳睡覺。」江心歌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拉住葉淮川就走:「淮川,走,別被這老不修的教壞了。」
葉蒼連忙追上去:「不是,是你兒子,葉淮川,當時是他偷了那兩隻釵。」
「是嗎?」江心歌頓住了腳步,轉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葉淮川。
反正已經承認了,也沒辦法改口了,葉淮川硬著頭皮點頭:「是,是我偷的。」
他原以為爹娘早就知道了,原來揍他只是因為勾欄聽曲,不是因為兩隻釵。
今天為了自證,真的是純純自爆。
江心歌抬手捏了捏葉淮川的臉:「我的東西,都是我的好兒子的,這叫拿,怎麼叫偷?」
葉淮川:「……」
葉蒼:「……」
葉蒼瞪大了眼睛,不是,都是一家人,怎麼同一件事,兩套詞啊?
不過葉淮川的承認總算是讓這件事暫時落下了帷幕,葉蒼今天不至於在帳外守夜了。
只是葉蒼還是忍不住惆悵:「分神期,不是說培養出來就能培養出來的。」
「這個。」葉淮川從儲物袋裡,把琅華仙境的鑰匙拿了出來,「還有四年,琅華仙境開啟,到時候進入其中,可以獲得悟神源液,東海營就可以有分神期強者了。」
說到這兒,葉淮川有些納悶:「爹,大衍宗沒有邀請過你嗎?你為何不去?」
「我一走,海妖獸必定席捲東海營。」葉蒼輕輕嘆氣,「況且,若我突破了,東海營誰守?」
按照海妖獸和人類修士不明說的默契,分神期修士不得長期駐紮,不得大肆殺戮。
現在想來這樣的規矩只覺得有些可笑,應當是那些合體期的大能,為了細水長流,為了長久的能量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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