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郁去工作,方庭予會跟在許之恆後面看他做各種各樣的蛋糕甜點之類的,可能因為兩人一個白獅Alpha,一個是緬因貓Alpha,都是貓科,爪子肉墊形狀差不多,所以許之恆特別喜歡將甜點做成貓爪形狀。
許之恆還喜歡在每一塊蛋糕上用巧克力液寫上字,每句話都是寫一半兒,非得讓方庭予去猜,猜不到了,剩下的另外一半就等著下回方庭予去時再寫給他看。
方庭予知道,那只是許之恆約他下次見面的一種手段,偏偏他最期待的也是許之恆見面,看著他做蛋糕,做完兩人就在天台上一邊吃蛋糕一邊聊天。
許之恆會趁機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教他玩各種各樣的真|槍|模型,每次許之恆在他父親那兒學到點什麼,都會不吝嗇的教給他看。
跟他認識的時光雖短暫,卻也是方庭予覺得最快樂、舒心、輕鬆、最沒有負擔的時候。
最後一次吃到那個貓爪蛋糕上寫的是『我』字,當時方庭予明明看到保鮮櫃裡還放著巧克力液,但許之恆卻一直遮遮掩掩的說這個材料不足,那個材料不夠的,說的同樣是:「想知道,下次見面我再告訴你。」
可惜沒有『下次』了,決裂以後,方庭予再也沒有吃過許之恆做的蛋糕。
在越州軍校時,許之恆來找過方庭予好多次,也給他帶了不少吃的,結果跟那個昂貴的禮物一樣全部被他扔到了垃圾桶,而方庭予自此冷若冰霜,冷眼相對,說話夾槍帶棒,再也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開門的聲音將出神的方庭予拽了回來,他還保持著打開冰箱的動作,看到許之恆的瞬間,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許之恆拎著方便袋,看到方庭予回來了,舉了舉手裡的袋子,表情比方庭予的還不自然,還要難看:「未經允許,把你的草莓和芒果都做成布丁了,剛去給你重新買了一份,現在吃還是……還是……」
許之恆心裡萬蟻啃噬似的難受,他沒想到章紹真的會找出原因,章紹告訴他:「方庭予最討厭的就是方澤成用命令質問的語氣跟他說話,你的語氣跟他如出一轍,他不討厭你討厭誰?估計戳死你的心都有,你還想他對你有什麼好臉色?」
知道原因後,許之恆這兩天也做了深刻的反思,思考著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用頤指氣使,盛氣凌人、命令審問式的語氣跟方庭予說話的。
每次方庭予受到方澤成的責罰跑到他那裡,許之恆都是溫聲細語的安慰著他,關心著他,哄著他,可是後來看著方庭予一次比一次傷的重,卻還要強顏歡笑的跟他說不疼,說習慣了,許之恆漸漸開始受不了,他受不了方庭予身上總是帶著好不了的傷痕,受不了方庭予被欺負成那樣還能笑著跟他說沒關係。
所以方庭予再來找許之恆的時候,他會一邊給方庭予上藥,一邊生氣的質問著他,「你又惹了什麼禍事讓你父親不高興了?」「你怎麼又弄的一身傷?」「被打了這麼多次,怎麼還是這麼不長記性。」「下次再弄傷了就別再來找我,我看著心煩。」
次數一多,方庭予便不怎麼去聯盟會大樓,他與許之恆見面的機會少了,許之恆也不怎麼經常看到方庭予受傷,或許是他將傷口藏得很好,藏得不讓別人看到。
往後見面,方庭予在許之恆面前不怎麼笑了,也開始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無話可說,蛋糕吃完了就走。
除非他傷的特別重,洛郁不在家,或者他的錢被那兩個弟弟搶光,藥用完沒錢買藥了,迫不得已才會來找許之恆,而那時候許之恆的語氣、態度早已經變了。
有一次許之恆看到頭被打破,衣服被扯爛,渾身髒兮兮的方庭予站在他家門口時,面色不好的用冰冷質問又高高在上的語氣跟他說:「進來吧,怎麼又弄成這樣?他們打你,你就不會跑嗎?」
方庭予只會衝著他咧嘴笑笑,沒說原因,只捂著一腦袋的血拘拘束束的說:「藥沒了先借用一下,等洛爸回來我有錢了就還給你。」
許之恆把藥給他,卻不再親自給他上藥,只是冷冷站在旁邊看著他給自己的腦袋上藥,沒碰到正確的地方,還衝著他笑說:「我夠不著了,能不能幫我去拿一個鏡子呀。」
然而趁著他不耐煩地去拿鏡子的時候,方庭予拿著藥走了,桌子上還寫了一張欠條,他當時還嫌棄方庭予的血把沙發弄髒了,字也寫的歪歪扭扭不好看。
直到方庭予再也不理許之恆,許之恆才知道他們能之間出了很大的問題,可是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許之恆覺得自己對方庭予的心從來沒有變過,還是喜歡他,還是會關心他,當然同樣沒變的是他每次看到方庭予受傷了,還是會覺得頭疼,覺得煩躁焦灼,牴觸恨惡,下意識的覺得這小子又在惹事,所以語氣就變得那麼沖。
那天下午在禁閉室看到方庭予肩膀受傷,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又站在制高點將方庭予狠狠指責一頓,說的話完全沒經過腦子。
想的越清楚,許之恆就越覺得心驚,覺得對不起方庭予,覺得方庭予對他這麼冷淡,沒什麼好臉色完全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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