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庭予狠狠瞪著許之恆,「我那是為了誰啊,還不是因為你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兒?許之恆,你個沒……」
許之恆快步上前一把將方庭予抱在了懷裡,「笨貓,不管是為了什麼,以後都不准做這些危險的事,知道麼?」
方庭予能感覺到許之恆身體還沒有恢復,平常他可不會這麼溫聲細語的說話,而且抱著他的這雙胳膊也沒平常那般有力,感覺也就那麼幾天沒見面,他好像瘦了不少,肩骨膈的他下巴生疼。
「知,知道了。」
許之恆抱了他一會兒,將他鬆開,捏捏他的下巴,「聽說你從三十樓跳下去了,還挺威風的。」
「威風的地方多著呢,你沒看見而已。」
方庭予語氣頗為得意,一把拍開他的手,不知怎的耳尖有點滾燙的,他伸手摸了摸,捏了捏,還是燙的厲害,好似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耳朵尖尖了。
許之恆走到他身後,高大的身體將他籠罩在了陰影里,看他不停地捏著自己的耳朵,輕笑著抓住他的手,「再這麼捏下去,耳朵尖都要禿了。」
「癢!」方庭予別過頭去不想被許之恆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一邊在心裡罵自己臉紅個屁啊,一邊又無法止住臉上不斷上升的溫度,「撓撓罷了。」
「我給你吹吹?」許之恆微微彎腰湊到他的左耳邊上,輕輕吹了一下,「還癢嗎?」
方庭予陡然打了個激靈一把推開許之恆,他覺得耳朵燙的要爆|炸了,好似又多了那種『嗡嗡嗡』的聲音。
盲猜可能是酒喝多了,所以才覺得臉上的溫度不正常,畢竟他剛才喝了三四瓶藍莓酒呢。
果酒也是含有酒精的,多少而已。
「你有病吧?」方庭予趕忙往前走了兩步,看到鍋里還在煮著的餃子,深吸口氣,趕緊轉移話題,「也就只有你會用薄荷和面擀餃子皮了,味道那麼怪,難吃死了。」
「不這麼做,你怎麼能夠一口吃出來呢?」許之恆不禁笑道,「我記得剛學包餃子的時候,還將芥末放到青菜汁里攪了攪包成了餃子,你吃了以後辣的小臉通紅,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那時候只覺得好玩兒,把各種各樣的蔬菜汁、水果汁兌起來,包成各種形狀,不同顏色的餃子,他也是心血來潮的擠了點芥末進去,就包了那一個,還偏偏讓方庭予吃到了,辣的直跺腳,連喝了好幾杯水。
「你還好意思提?」方庭予氣憤的心怦怦直跳,「要不是你,我能拉兩天肚子麼?」
許之恆舉起雙手,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你那段時間腸胃不好,更沒料到你能挑中那一個。」
「還不是餓的!」方庭予低聲說了一句,眼圈通紅,語氣甚是委屈,「本來想著能吃上一頓好的,還被你害的差點腸胃炎。」
毛茸茸的尾巴掃開了許之恆,走到鍋面前攪了攪裡面的餃子,力氣有點大,將幾個餃子戳破了,餡兒飄了出來。
許之恆聽在耳里,疼在心裡,柔潤的語調掩不住的心疼:「以後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一定不會再讓你餓著。」
方庭予瞥了眼擺在盤子裡的雞腿肉,兩眼放光,咽了咽口水:「這是給我做的,還是人人有份?」
「呵!」許之恆笑的很是寵溺,「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對這麼麻辣的雞腿啊?」
方庭予心裡舒坦了一點,轉過身,後背抵在桌邊上,雙手一抱,「你明知道我喜歡拿著啃,幹嘛還削成一片一片的?」
許之恆說:「負重八十公里,潛水526米,憋氣11分32秒,你還有力氣啃雞腿呢?」
「你都知道?」方庭予驚訝的看著他,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眉頭又擰了一下,「你不是還在隔離室待著麼,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是什麼都知道。」許之恆眼神專注,望著他,笑著說,「只有你的事,我都知道。」
方庭予微微一怔,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正當他覺得尷尬不已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門被打開,厲棱那顆腦袋瓜子探了進來,似乎早知道許之恆在一樣,並沒有表現出一點吃驚的表情,反而熱情地衝著他招招手,「你兩別聊了,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準備一起拍個照呢,你們兩來不來?」
賊溜溜的眼神在方庭予、許之恆身上來回掃了下,也不等他們兩回答,拉開門就進來,抓住方庭予的手說:「會長可以不拍,但是咱們新學員NO.1必須要來,大家都等著呢。」
他就不信,方庭予都去拍照了,許之恆能捨得放棄跟他合照的機會兒。
厲棱挑釁似的衝著許之恆挑挑眉,歪著腦袋對方庭予說:「他們可說了,少你一個,大家都不拍。」
每年軍校團建、有什麼比賽、活動之類的,方庭予都是被摒除在外的那個人,別說拍集體照了,人家都不願意帶他玩兒,他也不屑於跟那群人假客套。
但是這群人不同,他們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的,真心真意的要跟他拍集體照,他很心動,點了下頭:「我馬上就去。」
厲棱高興的拍了下方庭予的肩膀,「這就對了嘛,我在面等你……們哈!」
方庭予有些緊張,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尤其是耳朵兩邊編好的小辮子,也不知道亂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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