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方庭予第一次練槍，練習的就是這兩款輕型突發手|槍，手|槍很輕，但射程遠，精確度很準，後坐力也很強，力氣不足甚至有可能連扳機都扣不動。

方庭予當時還覺得新鮮，後來上了軍學校以後，他才發現普通軍校是沒有這兩種款式的手|槍的，有些人甚至見都沒見過，更別說練習了。

原來，這兩把槍是獨屬於第九軍教處的，還是許之恆親自教他練的。

見方庭予盯著那兩把槍發呆，許之恆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庭予，這次任務兇險，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究竟在那兒埋伏了多少人，所以你必須要聽從命令，不能擅自行動。」

「你認為，我會給你們拖後腿？」方庭予目光銳利如刀刃，看向許之恆時並無半點平常的溫和，「你放心，救了人我就走，我絕不會給你們添亂。」

「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方庭予表情不悅：「是不是你心裡有數，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林星三人，我對這次任務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許之恆也搞不懂為什麼方庭予又開始用這種帶刺的口吻說話，「庭予，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討厭了？那段時間我不是故意冷落你，是因為……」

「不重要了。」方庭予重新坐下，檢查著手槍里的子|彈，「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因為你的冷落才會這樣？」

方庭予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不一樣，他還是方庭予，也沒說要跟許之恆決裂，更沒有做出什麼讓人反感討厭的事。

他反而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許之恆一直覺得他有問題，覺得他不正常。

方庭予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有多麼猙獰恐怖，「許之恆，你對我意見你就直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方庭予！」許之恆也怒了，語氣強硬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麼回事，回去之後，我會帶你去醫學二部做檢查。」

他真的太不對勁了。

方庭予煩躁的往邊上挪了挪，冷淡的拒絕：「不必。」

許之恆想著這或許跟他昨天晚上的異常情況有關，視線瞥了眼他帶著護頸的腺體。

昨天他的腺體又紅又腫，給他擦身子時，腕臂上還有奇怪地針孔。

聯想到欄杆上那重疊的腳印，許之恆越發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

有某種原因讓方庭予忽然變得脾氣暴躁，變得跟他這般針鋒相對，而他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察覺，反而覺得稀疏平常。

那和好之後他們之間的相處呢？

難道都是假的，都是虛幻的麼？

許之恆有一種他們還沒有和好的錯覺，他竟然能從方庭予的眼神中看出一種厭惡、反感，這種感覺不是對他，應該是對所有人。

他再次變得沉默寡言冷漠無感，將所有人摒棄在他的世界之外，給自己裹上了一層虛假的外衣以及扎人的銳刺。

知道再怎麼問他也不會回答，只會惹得方庭予更加的反感，許之恆沒沒再繼續追問，無聲的望著他將戰備裝穿上，將幾個貼身武器放到順手的地方。

看到他腰側的安全扣沒有扣上，許之恆貼心的想去將他的安全扣扣起來。

手剛碰觸到扣子，方庭予立即反手迅速的打開了他的手，力氣大的可怕。

這是一種無意識地自我防備動作。

打完這巴掌，就是方庭予也怔了下，視線從許之恆被打的通紅的手移到自己的手上，有些不敢相信這巴掌是自己打過去的。

「我……」方庭予將發抖的手藏到了身後，金瞳里的冷漠被慌亂替代，顫抖著聲音，艱難的開口：「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事！」許之恆笑了下，「沒經過你允許隨便碰你，是該打。」

耳麥里傳來呼叫他聲音，許之恆依舊面容溫和的指了指方庭予腰間的扣子，溫聲提醒道：「別忘了將安全扣繫上，不然戰備裝里的防彈背心容易脫落。」

「嗯！」方庭予點了下頭，沒再去看許之恆，「你有事就先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許之恆又看了他一眼，直到耳麥里叫他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他揉了揉方庭予的頭髮，「執行任務時我可能顧不上你，打不過不要太逞強，保護好自己，安全第一。」

「真囉嗦！」方庭予別過頭去不想讓他碰，表情暴躁，又有點不耐煩起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