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都給我,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歡我嗎?」
許之恆手輕輕撫上方庭予蒼白漂亮的臉蛋兒,「你到底是他的孩子,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忘了之前我跟你說的了,他只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罷了,其實他真的挺在乎你的。」
「那我情願他還是不喜歡我。」方庭予深深地吸口氣,「洛爸從來沒有愛過他,我也沒從來沒有把他當做父親,一直跟他唱反調,惹他討厭,如果他一直不喜歡我,我就不會覺得愧疚,也不用去補償他什麼,就能跟他斷絕所有關係,離開方家,再也不回來。」
可如今他知道方澤成其實一直在默默關注他,而洛爸則欠了方澤成一份情,他也欠了方澤成一句抱歉,讓他如何甩甩衣袖馬上離開呢?
「給彼此一些時間吧,說不定他只是出去散散心,等他想通了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再跟他好好聊聊,把心結解開?」
方庭予撇了撇嘴,「以前他眼裡只有方程執、方程源兄弟二人,我連他的面兒都見不到,遑論跟他談心了,完全沒那個機會。」
許之恆走到他身後,緩慢的推動著鞦韆,「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他很迷茫,壓根不知道是否要跟方澤成修補這生疏了十幾年的父子關係,又該如何修補,「順其自然吧。」
許之恆尊重他的選擇,輕聲道:「也好!」
「你們這次任務也算完成了,打算什麼時候回海洲學院?」方庭予把文件放到一邊,揉揉酸脹生疼的眼睛。
許之恆嘆口氣說,「霍明哲和章紹至今下落不明,還需要留在越州一段時間調查他們失蹤的事情。」
「就沒辦法喚醒厲棱和蘇葉會長嗎?」方庭予回頭望他,「那天在地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之恆搖搖頭表示不知,語氣里夾雜著一絲苦澀,「我也不清楚,只有將他們喚醒才能知道在追擊主神之心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看著許之恆削瘦了一圈的臉,方庭予心疼內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段時間許之恆一定壓力也很大,而他只顧著沉浸在失去洛爸的悲傷中,只顧著自己難過,徹底的忽略了他。
方庭予拍了下推動鞦韆的手示意他先停下,抬頭望著許之恆略微疲憊的眼眸,心疼道:「許之恆,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看看厲棱和蘇葉會長吧。」
「好!」許之恆就著他抬頭的姿勢,在他唇上親了下,「夜裡風大,時間也不早了,進去休息吧?」
不想讓許之恆擔心,方庭予乖巧的點點頭,「嗯,正好我也困了。」
他剛站起來就被快速走到他身邊的許之恆攔腰抱了起來,方庭予愣了愣,「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腿,自己能走的。」
許之恆笑笑,「沒事,我就想抱抱你。」
「好吧!」方庭予疲憊的閉上眼睛,將腦袋靠在許之恆肩上,鼻息間是白獅Alpha身上淡淡溫溫的荼蘼花香,一滴淚從內眼角滑落到鼻尖上,即將掉落的時候被他快速擦了。
每天晚上路過洛郁房間門口,方庭予都會習慣性的先說一聲『洛爸,晚安!』,許之恆聽著心間無比酸澀,也不忍阻止,等方庭予睡著後悄悄出來將洛郁的房間門關上,假裝裡面有人居住,早上再將門重新打開。
他將昏昏欲睡的方庭予輕輕放到床上,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躺到床邊輕哄著他,釋放安撫信息素,等他徹底進入沉眠後準備起身去關洛郁的房門,誰知他剛動了下胳膊就被貓崽子拽住了。
燈光襯著貓崽臉色更加淒白,幾乎與白牆一個色,濃密卷翹的睫毛顫抖的厲害,方庭予聲音極其哽,「許之恆,我只有你了,你可千萬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不知他是醒著,還是在說夢話,聽著他一遍遍重複著『別丟下我』幾個字,許之恆喉結動了動,滿眼心疼的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吻了吻他的額頭,柔聲哄著:「乖崽,我不會丟下你的,永遠都不會,乖乖睡覺什麼都不許想,一切都有我呢。」
衣服冷不丁被抓緊,溫熱的淚水浸濕了許之恆的襯衫,也灼疼了他的皮膚,許之恆眼眶紅了一圈,心口被剜了似的疼,「庭予?」
叫了半天沒反應,想來是真的睡著了,許之恆勾了下唇角,而後一邊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方庭予的後背,「不哭了,乖崽不哭了。」
經過臨安港口這一戰,許之恆深深地發現了自己能力到底有多不足,他自以為是個三階分化Alpha,自以為能夠保護好方庭予,可沒想到還是讓他受傷了,關鍵時刻他連個分化能力都使不出來,只能看著他被蕭惻抓傷,看著他從高空墜落而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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