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我就一直在想,李朔是因為接受了柳子瑜不愛他的事實自殺的,還是因為他也愛上了那個怪物所以選擇跟那個怪物一起死去,可直到現在我也沒想通,只覺得被愛情操控的人好像都成了瘋子。」
「小海鷗,你也感覺到學院這段時間的變化,所以不敢在外海繼續自由飛翔了是嗎?」方庭予重重的嘆口氣,「每個人臉上都覆上一層濃濃的悲傷,好像聊著聊著就能立即哭出來,以前啊,我真的很不喜歡跟他們混在一起,總是獨來獨往,可直到來了海洲學院我發現……」
方庭予眼眶濕潤,哽咽一聲,聲音嘶啞道:「這裡才更像一個大家庭,每個學員都是家庭的一份子,每次看著他們出去執行任務,我竟然也會開始擔心他們的安全,害怕他們一去不回頭,尤其是看著一起出去的人一個個的都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最後化作一隻雲鵠鳥飛向天際,徹底斷了這短暫的聯繫和來之不易的緣分,心裡好痛啊……」
方庭予也沒想到這次離開海洲學院竟然會發生這麼多事,死的死,傷的傷。
「庭予!」許之恆不知何時已經回來,站在門口,將方庭予說的每一個字都聽進了心裡。
方庭予狠狠地抹了把臉,裝作若無事的牽起唇角,「許之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都不叫我一聲?」
「剛從軍學會回來,有件事要告訴你……」許之恆注視著方庭予濕潤顫抖的眼睛,深吸口氣,沉聲道,「明天將會放飛洛郁中將的雲鵠鳥,他讓我問你要不要過去送他一程。」
「屬於洛爸的雲鵠鳥?」方庭予激動的走過去,白襯衫勾勒出Omega清俊的身形,「他的雲鵠鳥還在這裡嗎?」
「嗯,還在的。」許之恆抬手輕揉著方庭予發紅的眼角,「可能是當初他化身學員在海洲學院時留下的一顆雲鵠鳥蛋,臨安港口戰役結束後它孵化了出來。」
「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出席,我會親自放飛洛爸的雲鵠鳥,可是……」方庭予死死咬住毫無血色的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單薄的身影倔強的讓人心疼,「厲連霆已經沒辦法復活,洛爸的雲鵠鳥還能飛向哪裡,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他放不下的太多了。」許之恆將身體顫抖方庭予攬入懷裡,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說,「放不下他用盡心血建立的海洲學院,放不下他用生命守護的整個帝國,也放不下他最親、最疼、最愛的乖乖貓崽……」
一種說不出的酸痛自方庭予心底翻滾,潮水般洶湧的衝到咽喉處,嘴角有苦澀的味道,「許之恆,我想洛爸了,我好想好想他。」
緬因貓Omega緊緊抱住許之恆的腰,將眼睛埋在他肩膀上,肩膀微微發抖……
哭夠了,方庭予才直起身來,雙眼紅腫,抽噎兩聲,擔心的問:「元梨上將怎麼樣了?校長有辦法將他喚醒嗎?」
許之恆如實說,「元梨上將的自我防禦能力很強,校長暫時也沒辦法。」
「這個校長到底什麼來頭?」方庭予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為什麼他回學校了也不願意跟其他人見面,只是見了封列清和習涿呢?」
許之恆吻了吻方庭予猩紅的眼角,吻掉他還沒來得及蹭乾淨的淚珠,掛在濃密的睫毛上,像是透明漂亮的水晶珠,「聽說之前FEG帶人來攻擊學院的時候他也受了很重的傷,找習涿是為了醫治,見封列清是為了交代學院接下來的布防,但總歸來說,校長回來對學院來說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有了底氣,有了支撐。」
「這樣啊,那明天他會出現嗎?」方庭予還是很想見見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長。
「不清楚!」許之恆還是搖搖頭。
方庭予呵笑著聳聳肩,「咱們這位校長還真是神秘的很呢。」
——
後背傷的血肉模糊,但他好像沒什麼痛覺,也可能是因為臉上帶著面具,所以看不出他疼痛時的表情。
習涿將特殊恢復藥劑一點一點灑在男人後背上,他小心地將男人雪白的髮絲從血肉上一根一根的挑開,「真的不需要我用能力減輕您的痛楚嗎?」
校長紫色的眸子如冬日湖水般沒什麼波瀾,只靜靜凝望著外面的天空,好似多看一眼就賺到了一樣,他擺擺手,「不必,繼續縫吧。」
「您這傷口一次又一次的裂開,再這樣下去身體怕是支撐不住了。」習涿擔心的說,「您是支撐整個學院的脊梁骨,您若是倒下怕是學員們都會產生恐懼,整個學院會亂掉的。」
「這也是我支撐到現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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