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一愣,有些詫異,「你是要自己做?」
其實,她很難把做飯和眼前這個男人聯繫到一起。
紀祈川面色平靜,「嗯,不然呢?」
盯著紀祈川的背影,她沒直接回答,直接往廚房走。
幾秒後,停在他身側,瞥了眼案板上的食材。
紀祈川挽了挽袖子,視線低垂,望向站到自己身邊的人,「選一個。」
「番茄吧。」
江淺低眉,沿著男人的手臂線條往上看,一截小臂上青筋明顯,他的動作乾脆利
落。
幾秒後,江淺問他,「你自己還需要經常做飯?」
「以前跟老爺子賭氣,離開家幾年確實需要,但西餐不是那會特意學的,是當初沒畢業,在國外公館住了一段時間,隨便學的。」
紀祈川當初是真被老爺子往外交官的方向培養,上學住的公館莊園是國外不對外開放區域,見得人也都有頭有臉。
可能普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那個階層的人,但紀祈川得到的輕而易舉。
偏偏,紀祈川沒走這條平坦的路。
話說到這,他沒多提之前的事,神色沉靜。
開放廚房內,番茄的鮮香蔓延。
江淺幫的唯一忙是,在結束時伸手給他遞了兩個盤子。
「出去坐著等吧,」紀祈川停下手裡的動作,側目,看了旁邊人一眼,「或者,你去樓下選兩瓶酒。」
「一瓶開了,另外一瓶送給林與馳,就當訂婚禮物。」
江淺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重複問了遍,「我選?」
「嗯,你選。」
江淺:「我又不知道你那些酒多少錢。」
也不清楚紀祈川想送什麼價位的,萬一拿了瓶最貴的,他不捨得送,還得放回去。
一來一回,不夠折騰。
「其實都不便宜,」紀祈川看透她的心思,笑意淺淺,繼而道:「但你隨便挑。」
「他和別人訂婚,我高興。」
……
這是江淺第一次進入樓下這層酒窖。
燈線昏黃,濃郁的酒香四溢,周圍都是酒櫃,瓶身泛著圓潤的光,每瓶酒隔開擺放,上面每層有她看不懂的文字。
紀祈寧說得倒真沒錯,這間酒窖確實大,跟江淺工作的Seekrail比起來,更像個正經酒吧。
江淺隨手拿了兩瓶,瓶身上似乎是德文。
看著很貴。
她猶豫了幾秒,在想放下換一瓶前,腦內蹦出一個疑問,她為什麼要給紀祈川省錢?
輕輕哼笑了聲,江淺直接拎著兩瓶酒上樓。
腳步聲在樓梯上中斷,她回客廳時,紀祈川已經坐在餐桌前,雙手抱臂,視線從她轉向自己對面的桌子,示意江淺過去。
紀祈川臉色平靜,落在她手間,「選了這兩瓶?」
江淺走過去,把酒往桌上一擱,拉開椅子坐下,「就隨便拿的。」
「很貴?」
紀祈川把一盤意面往她那邊推了推,「不算太貴,也是林與馳喜歡的。」
「但本來是想留給你的。」
紀祈川說,這酒是以前在國外得的,聽說是一位嗜酒的音樂大師私藏。
聞言,她也沒有心動,用叉子卷著眼前的面,「我並不信這些。」
紀祈川挑起久遠的回憶,沒動筷,只是看她,「那之前說不想謗佛?」
江淺微微蹙眉,也放下餐具,「紀祈川,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人太聰明,很多事明白得太清楚,只會徒增煩惱。」
那會,江淺就是單純避開他。
放到現在,她也依舊會那麼選。
「那有沒有跟你說過,偶爾哄騙別人,也是種聰明的表現。」
至少,會活得容易一些。
江淺直言:「我不覺得自己騙得了你。」
「可我願意信。」
簡簡單單幾個字拋過來,兩人之間的氛圍升起陣異樣,視線重疊,江淺企圖從他眼底讀出些什麼。
他始終沒躲開。
最終,江淺低下頭,默不作聲吃午飯,放得有些久,上面一層有些涼。
江淺並不覺得這是句太真的話。
因為有興趣,紀祈川有太多種辦法施捨她一點好,江淺從來不想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更何況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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