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謝師兄跟那個賀雲笙……
不行,腦子,腦子快停下來!
他捂著臉吹了好一會兒風,才終於覺得自己思緒有幾分冷靜下來。
師兄的事,他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只是林師妹……看起來也很喜歡師兄的樣子。
唉。
少年摸了摸鼻子。
以這情形來看,林師妹可能要傷心了。
他對林師妹印象還不錯呢。
雖然心中仍舊壓著對於方才所見的重重疑惑,但段玉錚很熟練的強迫住自己不再深想,邁步往玄溯峰的方向走。
無論去哪個峰,只要是內門方向,都得先經過弟子的練習場。
段玉錚穿行過去的時候,正有幾名弟子聚在一起切磋比試。
他目不斜視的行走過去,走了一半,卻飄搖的聽見幾句細碎言語順風落入耳中。
「剛才又看見那個林琬瓔哭著跑回去了……哭哭哭,就知道哭,難道扮柔弱就能博取可憐嗎?」
「那可不見得,說不定就有人吃這一套呢。那天還看到她不知從哪兒得了一顆清息丹……」
「可別說了,前幾日她被魔域的妖女抓走,還是謝師兄親自去救的呢。」
「妖女手底下走了一圈,全須全尾的活著回來,還能近距離跟謝師兄接觸,真是好運氣。」
「賀師姐喜歡謝師兄那麼久,怎麼偏偏便宜了她!」
……
段玉錚走過去的步伐又退回。
他走到那幾名嘰嘰喳喳碎語的弟子面前:「宗門之內不許議論同門,你們在做什麼?」
另一邊,謝艷秋起身,將段玉錚擱置於殿門處的玉盒拾起,收入袖中。
沒給童霜玉好奇窺探的機會。
當然童霜玉心中想的正也與此無關。她打量著謝艷秋:「師兄打算讓我在這棘沉宮待上多久?」
「……」謝艷秋微抿了下唇,「三日。」
童霜玉:「?」
滄極宗的弟子大比明日開始,正是持續三日。雖然童霜玉對滄極宗內的什麼比並沒有興趣,但在她的計劃中,這是一個名正言順對林琬瓔出手的好機會。
若按謝艷秋所說,等她從這棘沉宮出去,弟子大比都已經結束了。
到時候林琬瓔早就走完劇情,獲得魁首,拜入玄雲真君門下,成為謝艷秋名正言順的「親師妹」了。
更難殺了。
童霜玉眸光冷下去:「師兄是怕我參加弟子大比,刻意針對你那位林師妹?」
這話轉得突然,謝艷秋十分明顯的蹙了一下眉頭:「師妹為何總是將我與林師妹並提談論?」
「不然呢?」童霜玉反問他,「你心中掛念,除了林琬瓔,難道還有旁人?」
她沒有心情同他辯這種無意義的糟心事情,索性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我要參加弟子大比。」
「如果記得不錯的話,滄極宗弟子大比對所有外門弟子開放,
便是長老真君,也沒有禁止弟子參與大比的權力。若師兄強行按著我,不讓我參賽,那便是以私,不公同門——可莫怪我到時候大肆宣揚,告知宗門上下。」
謝艷秋這人,自小生在仙門,骨子裡淫浸的禮法道義,最是道貌岸然。他不似魔域那些天性漫野的魔物,只要用拳頭打服了便能搞定。更多的時候,要捉他的漏處,還得從最能脅迫他的方向下手。
人,是不能夠打破規則的。
謝艷秋的行徑,不能與滄極宗的規則相違。
果然,話語出口,便見到謝艷秋垂眸,似是陷入思量。
片刻後,果然道:「……師妹說得是。」
「但有錯便該懲處,不可破壞規制。」他說,「棘沉宮內有早年間設下的禁靈陣,防止進入的弟子催使靈力損壞草藥,引發意外。我方才已將陣法開啟,師妹若能尋出破陣之法,便可提前離開。」
禁靈陣。
童霜玉對於仙門的陣法了解不多,對禁靈陣還算熟悉。
這種陣法沒有任何攻擊和傷害的功能,只形成一個封閉空間,將陣中之人靈力或者魔息禁錮,無法施展。
而想要破陣,要麼從外以靈力魔息將其破壞,要麼便只有遵循陣法本身原理,數術推算,挪移轉解。
禁靈陣傳自上古,本就晦澀,棘沉宮又是這麼大一片區域……
她這身份只是滄極宗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謝艷秋提出這個辦法,根本就沒打算放她離開。
童霜玉在體內運轉調動了一下,果然發覺靈力沉寂,魔息也安靜非常。
她抬眼看謝艷秋,青年也在望著她,眸色安靜。
……
童霜玉深深吸氣,再一次將心頭想要撕破身份與他正面較量的衝動壓下去。
解陣而已,又不是沒有解過。
她繞開謝艷秋,徑直向棘沉宮殿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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