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發現這事是個意外,那天她和凌意先走,半路發現自己掉了個東西在房間,於是返回去拿,恰巧看見談敘舟遞了幾張鈔票給阿姨。
當時她沒當回事,直到第二天早上,飯桌上不似前一天的簡陋,還出現了一盤昨天凌意隨口說想吃的一道菜,她才後知後覺。
「原來是這樣嗎?」
凌意問得聲音很輕,這些她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算曖昧吧?」
「對對對,這還不算,那你每次有談敘舟在時候眼神都在他身上算嗎?」
「算算算。」
她速度加快,將東西都收進去,低聲嘟囔:「我也挺想算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呢凌意?」
她提高音量,「我說,快收拾吧,一會我可不等你。」
談敘舟返回來接她們,和來時一樣,他拿凌意的行李,凌意幫張舒的忙。
走之前,凌意特意加了阿姨的微信,在後面低聲講了什麼,才出發。
回程還是那輛中巴車。
「凌意,坐這邊吧。」
甫一上車,鄒瑾便招手叫凌意過去。
凌意看了一下,基本沒有兩個一起的空位,後面還有人要上車,凌意沒有耽擱,坐到鄒瑾旁邊。
於是放好行李的談敘舟上來時,正好看見並排而坐,相談甚歡的兩人。
似有所感,凌意轉過頭來,笑一笑,說:「謝謝啊,談敘舟。」
談敘舟微微點頭,說不客氣,腳步一轉,坐到凌意身後那個空位。
「藝術展嗎?我不愛去。」
「攝影展......我有空就去。」
前面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後面,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闔著眼,面向窗外,面上平靜。
「你說李涵嗎?畢業之後就沒有接觸過了,我記得那時候他還挺胖的。」
「是嗎?現在瘦下來了?鄒瑾你們還有聯繫啊。」
......
原來她們曾經是同學,都是北城人,都是同學,有相同的話題,有熟悉的舊人。
她那麼鮮活,她的生活也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有陌生的情緒席捲而來,說不清道不明,但談敘舟很清醒地認識到,這些天是自己陷入到了錯覺怪圈之中。
客車在蜿蜒的山路中盤行,漫山遍野的紅楓被遺留在身後,像是電影的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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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意回家,凌厲他們照常很忙,沒見過兩面。她休息了兩天開始忙自己的事情,先是把在竹溪給談敘舟拍的片子修完,然後去給賀明歌手下的團隊拍了照片。
二十二號那天是周六,上午接到鄒瑾的電話時,凌意正在吃早餐。
她一說話,凌厲和盛茹菡的視線都隨之落在她的身上。
「好的,那下午見。」
掛斷電話後,她後知後覺爸媽都在看她,解釋道:「一個朋友,下午一起去看一個攝影展。」
「誰啊?」
「鄒瑾,你們不認識,大學同學。」
......「我說誰的展?」
「哦,」凌意不好意思笑笑,她還以為爸媽聽出是個男生的聲音,問和誰一起去,「周澍。」
周澍他們知道,高中的時候凌厲還找了關係,帶凌意去拜訪過一次他,於是點點頭,「那玩的開心。」
「你們不問問鄒瑾是誰嗎?」
盛茹菡和凌厲對視一眼,都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可能是想追我。」
盛茹菡問:「那你怎麼想?」
凌意搖搖頭:「也可能不想,是我感覺錯了也有可能准。」
自從上次支教回來,鄒瑾時不時就會找她聊天,倒也不是無病呻吟,每次都拿著實質性內容來的,有時候是攝影上的問題想要請教她,他是一個新手,大到相機選擇,小到參數參考,這種隨手的事兒,凌意倒是回的事無巨細。
有時候他也約她出去,問要不要見見老朋友,所謂老朋友就是初中那些同學,但凌意和鄒瑾兩人初中都不在一個班,他說的老朋友凌意恰好也認識,未免有些太過巧合。
「不過,」她努努嘴,「那花就是他送的。」
那花就在餐桌中
心,十分雅致的中式插花,碧青色細口長頸瓶和桔紅的金桂,點綴以綠色竹葉。
「我剛還準備說呢,以為是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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