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敘舟愣了愣,將房間門帶上,並沒有關緊。
客房是小套房,左手邊是一個小的吧檯,凌意將藥放在島台,拿了玻璃杯去沖洗,然後接了溫水,「吶。」
等談敘舟接過去,她又從藥盒裡拿出一版藥來,看了看說明書,倒出來四粒,「伸手,吃吧。」
盯著他吃完,又像變戲法兒似的,掏出來一顆糖。
有點哄小孩子的意思在。
談敘舟忍俊不禁,「一一,我又不是怕苦的小孩子。」
「你是生了病的小可憐,」她將糖紙撕開,伸手遞到他嘴邊,「新口味,嘗嘗。」
他張口,不小心碰到她柔軟的手指。
談敘舟眼神有些暗,眉眼沉沉的看著她。
凌意的手頓了下,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收回,卻被他扣住了手腕。
談敘舟往前一拉,將她扯到懷裡。這動作有些突然,也帶了些力道,凌意一驚,另一隻手堪堪抵在他胸前,他已經低頭,含住她的嘴唇。
酸甜的糖味在兩人唇齒間流轉,談敘舟卻不滿意於此,一手扣住她的腰,方向一轉,她的腰便隔著他的手掌貼在島台邊緣。
「嗚......」
她一口氣沒換過來,感覺胸腔的空氣好像都要被掏空,皺眉伸手推了推他,卻紋絲不動。
潮湧般的溺斃感呼嘯而來。
唇齒幾經糾纏,他終於鬆開她。
她腳都有些發軟,頭靠在他肩膀,大口大口呼吸。
談敘舟拊了拊她的後腦勺,剛洗過頭,上面還帶有洗浴用品的清香。
伶仃潔白的脖頸在燈光下,誘人的不像話。
她緩過來,報復性將他浴袍拉開一角,偏頭在他鎖骨上方狠狠一咬,聽見他嘶得吸氣聲,她才鬆開:「過分。」
談敘舟在她背後的手克制地緊了緊,聲音帶了幾分笑音,「是我過分。」
「你要不要,還給我?」
凌意抬眸,顯然震驚於他的話,「舟舟你!」
隨即抬了抬下巴,輕哼一聲,「算你識相,我當然是要討回來的。」
她湊上去,蜻蜓點水吻一吻他的唇,偏頭咬一咬他的耳垂,在他耳邊惡狠狠威脅:「你要是動了,我可就生氣了。」
溫熱氣息噴灑在他耳邊,他整個人都跟著僵硬了起來,喉頭滑動,輕「嗯」一身。
她挑眉一笑,手並不閒著,將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睡袍再往下拉扯了一番。
吧檯明亮燈光下,他的身材清晰可見。
凌意眼神鎮定得從上而下,他應該屬於薄肌型,穿衣服時顯得有些瘦,但這會能清晰看見他分明的肌理。
她抬眸,挑釁似的與他對視,手在他胸前輕撫而過,很敏銳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在那逗留一小會,有種勝利者的驕傲:
「談敘舟,你起什麼雞皮疙瘩啊?」
不待他回答,手繼續往下,而後堪堪在浴袍腰帶處停住,看一眼他的反應,準備繼續往下。
談敘舟倏而扣住她要繼續的手腕,聲音喑啞,「夠了一一。」
主動權回到她手上,看他這樣的反應,凌意有了幾分得意。
談敘舟沉默。
她果然是連本帶利的討了回去。
房門外,想上來看看凌意是否睡覺的老太太途徑,從未關緊的門往裡瞅了一眼,一愣,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又悄悄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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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敘舟在十月一當天回了竹溪,凌意和賀明栩江陶,再加上臨時休假的賀明歌和她男朋友,一起去了隔壁宣城。
他回到家裡,將家裡從裡到外打掃一遍,不大的三居室里所有家具、配飾,都還是十幾年前的風格,他沒添新的,也沒換舊的。
他將客廳擺放的照片挨著擦了一遍,又放回原處。
第二天,他去往福利院。
竹溪福利院是當地唯一一家福利院,談敘舟在這裡一直生活到小學畢業,在這期間他拒絕了很多有意人的領養。
院長姓張,一頭花白捲髮,一副金絲框眼鏡,不過這次談敘舟有些詫異,「張院長,您怎麼瘦了這麼多?」
張院長笑一笑,「生病了,沒事。還麻煩敘舟你回來一趟,去我辦公室說。」
談敘舟落後半步,「您事多,還要好好照顧身體才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當年我多虧您照顧。」
說起往事,兩人心裡都多了幾分唏噓,張院長欣慰,「還好你現在上了好大學,以後呢,有沒有想過回來?」
她是長輩式的關懷,並不引人反感,談敘舟坦誠:「張院長,我不瞞您,原本我很堅定要回來,我想為竹溪的發展出一份力。」
可是現在……
他斟酌,「我談了一個女朋友,她是北城本地人……」
凌意的家庭條件,以及凌意的個人選擇,都不會支持她來竹溪,如果他堅定要回來,兩人肯定是要以分手告終。
張院長靜靜聽完,惋惜的同時也表示支持和理解,「你這孩子,孤身這麼多年,有人能讓你感受到溫暖和愛,你願意,那做什麼選擇,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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