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陛下氣場從大殺四方到力氣全無跌坐回椅子上,小姑娘收回手,眼淚汪汪嚶嚶嚶:「手……麻了,陳太醫你快去幫他看看。」
眾人:「……」打那麼大聲,手能不麻嗎?
陳太醫雙目發直,目光在南勒離和溫綺恬身上打轉。
皇上好像被打傻了,腦袋不疼了,脾氣不暴了,整個人是從未見過的乖巧。
而打人的那位,乾淨漂亮的小美人,用最無害的臉打最兇狠的人……
溫綺恬見他們半天沒動靜,頗為不好意思地扭捏著手指,神色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你們怎麼了?」
她還好意問怎麼了?
這句話驚醒了張公公,他哎呦了一聲,翹起蘭花指指著溫綺恬:「這女人謀害陛下,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她拿下拖出去杖斃!」
張公公難以置信,反了天了,竟然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傷害皇上?
他心裡哇涼哇涼的,生怕再慢一步,等陛下回神遷怒他們。
所以,他打算先下手為強。
張公公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他在一群奴才中最為有威信,他一發話,頓時太監們就要上去拿人。
溫綺恬雖學過防狼之術,但對這些人顯然不夠看的,更何況在這之前,她貿然打人自然不會沒想過後路。
所以,就在眾人繞過大理石桌案,想要抓溫綺恬的時候,溫綺恬小臉一白,眼尾通紅,猶如受驚的兔子嗖地一下竄入南勒離懷中,小手緊緊抓住他的領口,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陛……陛下。」
那小嗓門繞樑三尺,連綿不絕,要多悽厲有多悽厲,偏偏她聲色很好聽,好似山澗的黃鸝鳥,宛轉清麗。
眾人:「……」
一時之間,他們不敢動,萬一不小心碰到皇上,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溫香軟玉在懷,南勒離終於從震撼中清醒,他一手不自覺攬著溫綺恬,一手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刺痛的臉。
他一個大男人,這點疼無所謂。
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又軟了?
啊不是,是又挨打了?
他低頭,滿頭青絲有些凌亂地垂落幾縷和懷中人糾纏在一起,他黑沉著臉想問罪,誰知溫綺恬臉色慘白,一雙兔子眼氤氳層水霧,貝齒輕咬唇角:「陛下,對……對不起,我不應該打您,可是您剛剛太嚇人了,我……我怕。」
說完,她消瘦的肩膀一縮,腦袋埋入他脖頸,溫熱的氣息輕灑在皮膚上,不知怎地,南勒離脖子也跟著紅了。
一時之間,南勒離手無處安放,放在她肩膀上不太好,抬著又太傻。
他沒好氣地扭頭,正好看見眾人要來捉拿溫綺恬的架勢,不由得眉毛一豎:「幹什麼,都給我滾!」
眾人一激靈,連忙後退保持安全距離,還不忘順手把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起來。
有腦子之人絕不敢去提陛下挨打的事。
開玩笑,沒看陛下都抱上了嗎?
人家小姑娘一巴掌,把太醫解決不了的事都解決了。
有人卻屬於榆木疙瘩,比如衛猖,他長得刻板,性格也有幾分「耿直」,他低頭恭敬地問:「陛下,此女犯上作亂,傷及龍體,按照景南律法,理應拖出去施行腰斬之刑,以儆效尤。」
溫綺恬一抖,更加努力往南勒離懷中鑽,手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料,仿佛在抓住救命稻草,聲音哽咽:「陛下,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更何況剛才事態緊急,您可還有哪不舒服?」
她態度誠懇,好像十分關心他的身體,聽得南勒離耳朵根一熱,無處安放的手下意識捂住她的腰。
她的腰不盈一握,被斬了可就捏不到了。
一個不太正經的想法在腦海中蔓延,南勒離像是被燙了一下迅速收回手。
「她是為了救朕,朕自有打算,倒是你昨夜看守不利,念在你跟朕多年的份上饒你不死,張德福帶他去領罰,杖責三十一個都不許少,至於其他人,參與此事件這剝了皮哪指使的送哪去。」南勒離涼涼地瞥一眼衛猖。
衛猖看守不利,可是深宮之中把溫綺恬送到他這來的,不會只有一個人。
宮廷棍子二十棍足夠把一個體弱之人杖斃,對於衛猖雖不致命,卻也夠脫一層皮,張德福領命帶人下去,出了君臨殿還不忘和衛猖念叨:「你說你得罪陛下幹嘛,還有跟了陛下這麼多年,你怎麼就和木頭似的,啥人都敢放陛下身邊去?要是刺客怎麼辦?」
衛猖絲毫沒有挨打的覺悟,依舊面無表情:「那刺客豈不是死的更快?」
皇上武功不弱,尤其是頭疼的時候,十個衛猖都不是他對手。
張德福一訕,不和這木頭扯沒用的,他們共事許多年,換做別人他才懶得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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