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猖掌管的禁軍,時刻不離皇上身邊貼身保護,皇宮又錦衣衛看守,不擔心出亂子。
南勒離一直派人盯著北拓,他早有猜測獵場不安全,來之前吩咐他若是出現意外,就讓衛猖把北拓的人監管起來。
至於溫綺恬,他放在哪都擔心,倒不如跟在身邊,有他在,還有龍衛,安全方面不成問題,就算他出事,也不會讓她出事。
至於這傷……
他其實能及時躲開,只是不想而已。
猶記得當初從江南回來,路上遇見刺客,她對他的照顧和容忍。
那種感覺,一旦沾染上,就戒不掉。
南勒離承認,他有點卑鄙,但他又不是好人,只要目的達成,要什麼光明磊落?
他疲憊地閉了閉眼睛,把下巴抵在溫綺恬肩膀上。
「讓大理寺派人監察,任何可疑人物都不要放過,一個北拓使臣,不足以把手伸到獵場。」
另有他人?
張公公詫異,恭敬照辦,等他一走,房間就剩下溫綺恬他們二人,空氣中突然瀰漫一種古怪的氣場,溫綺恬心怦怦跳,從未有過的慌張,讓她覺得不切實際。
她不應該這樣,什麼嬌羞,什麼懦弱,都不是她的本來面目,為何現在竟然有入戲太深的感覺。
「溫小恬。」
男人熾熱沉重的呼吸,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半闔眼帘,睫毛在他眼瞼處留下淡淡的陰影,一雙眸子看著溫綺恬,又仿佛打量著什麼。
「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那種獨屬於他帝王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明明是問句,卻給人一種命令的感覺。
但若細心,便會發現他其實不過虛張聲勢,脆弱得不堪一擊。
溫綺恬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猝不及防愣住,錯過了回復的最佳時機,南勒離眼神一暗,卻沒像往常那樣暴跳如雷,而是把腦袋垂下,疲憊的閉上眼睛。
那個夢太真切了,好像真實發生過,讓他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南勒離?」
溫綺恬叫了他一聲,毫無回應,她小臉一慌:系統,看看他是不是發作了?
系統:【……請宿主不要質疑係統藥效的質量,另外,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溫綺恬這才鬆口氣,系統又道:【宿主,你有沒有發現,自從反派受傷後,你就變得非常關心他了?】
這一點,溫綺恬沒得否認,一個人的心是騙不了自己的,從南勒離受傷到現在,她的心就好像有什麼揪著似的,一直放不下來。
她側眸,正好看見南勒離那張閉目的臉,因為昏迷,他的那張家暴臉柔和了不少,溫綺恬想,養個狗還能有感情呢,和南勒離相處這麼久,有點感情並不奇怪。
南勒離受傷命不久矣的消息,很快傳到眾人耳中,所有人都慌了。
南勒離嗜殺,到了他這一代,兄弟被屠了個遍兒,正統皇族血脈只剩他下一個,如果他出事,那誰來當皇上?
往日眾人表面恭敬懼怕南勒離,實則不少人在心裡暗罵他殘暴不得好死。
他一出事,眾人的心態反而變了,開始惆悵接下來該怎麼辦。
有人歡喜有人愁,暗地裡潛伏之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一個昏暗的房間中,男子負手而立,語氣意味深長:「你確定,皇上真的中毒了?」
他身後的屬下單膝跪地:「確定,不過這次派去的人太多,我們損失也很大。」
「無礙,只要南勒離一死,那些人留著就沒用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男子說到這話音一頓:「我還要再試探試探。」
他眯了眯眼睛,猶如毒蛇盯上獵物一般,森然恐怖。
……
南勒離這一覺睡到晚上,他醒來後,張公公立即點燃燭火,行宮不比皇宮,只有一兩隻蠟燭,光線比較暗淡,南勒離視線在房內找一圈,沒看見溫綺恬,心裡驟然冰冷一片。
「她人呢?」
他眼神銳利森冷,目光如鉤,野獸般盯上張公公,張公公背脊一僵,身體快過大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回陛下,溫姑娘照顧您多日,奴才擔心她身子受不了,便讓她回去休息了。」
南勒離坐在黑暗裡,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之中,顯得更加寂寥,他額頭青筋跳了跳,久違的撕裂,讓他頭痛欲裂。
「她難道不能睡朕這嗎?」
他面目陰戾,死死攥住拳頭,抬腿就要下床去找人,張公公顧不得那麼多,連滾帶爬到床邊按住他:「陛下,您有傷在身,不能下床啊!還是回去躺著吧,溫姑娘也跑不了。」
張公公話音戛然而止,哎呦~他這張破嘴,溫姑娘不是剛跑過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南勒離像看死人一樣看他,咬牙切齒:「滾!」
卻不想正巧房門被打開,溫綺恬邁進來的腳一頓,默默縮了回去,又疑惑地趴著門往裡面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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