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還過來的書籍里再也沒有夾紙條了。喻挽靈猜測:應該是大家都知道了她就守在圖書室,就沒在裡面夾紙條了,避免被她現場抓包。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度過了幾天。
周五是喻挽靈做志願者的最後一天,趁著手頭空閒的時候,她把桌上的綠蘿都抱去公廁澆水。後勤老師應該很少打理這些綠蘿,這麼好養活的綠植都被養得沒有了生氣,莖葉像煮爛的麵條一樣癱軟在土壤上,焉不拉幾的。
喻挽靈不喜歡死氣沉沉,她喜歡看植物朝氣蓬勃的樣子,所以她決定在走之前好好打理一下。她細心地將枯黃的葉子都折掉,看到一盆盆的綠色,心情也明朗許多。
打理完成,喻挽靈將綠蘿盡數抱回,全部擺回原位。
處理完綠蘿,她開始收拾前台收回的書本,一本本分類放回書架,走到西方文學區時,意外地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江斯澄。
他倚靠在窗邊,低著臉安靜地看書。
喻挽靈猶豫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他旁邊,向他道謝:「謝謝你,他們向我道歉了。」
江斯澄眼皮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書,說:「那樣也算道歉嗎?」
喻挽靈回想了一下,那些人的態度確實很不誠懇,就算聽到了他們的道歉,心裡也還是有點不太舒坦。可是她轉念一想,雖然他們態度不怎麼樣,但是確實親口說了對不起,後面她也沒再看見小紙條了,勉強算他們「認錯」了吧。
「算吧,我覺得能讓他們當著我的面和我說對不起已經可以了,後面我也沒再看見紙條了。」
聽到她的回答,江斯澄垂著眼打量她,冷冷地嘲諷說:「這樣就知足了?如果是我,我一定會以牙還牙,不會隨便罷休。」
「怎麼算以牙還牙呢?」喻挽靈好奇,「難道我也寫紙條罵回去嗎?那我這樣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江斯澄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女聲打斷了他們。
「還書!」
「來了!」喻挽靈大聲應道,從一排排書架穿梭出去。
她拿起還給過來的書,先登記了一下,然後如平常一樣翻閱檢查。由於這幾天歸還的書都沒有夾紙條,她查閱得比較隨意,本來都打算隨便翻一下就收起來的,沒想到一打開就看見了裡面夾了一張寫滿了對話的紙。
是好幾種不同的的字跡。
這張紙仿佛是一個紙質聊天框,大家在紙上聊得很開心,洋洋灑灑寫了許多,但是內容都是嘲笑她的,有些髒話甚至罵得很難聽。
這些不*堪入目的髒話看得喻挽靈面紅耳赤,她捏起紙張,放在這個女生面前,憤怒地盯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生毫不羞怯,吊兒郎當地說:「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啊!」
喻挽靈瞪著她,氣憤地要求:「道歉!」
她當圖書管理員已經當了五天,這個女生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卻絲毫不避嫌,就這樣明目張胆地來還書,還任她看,根本就是在赤*裸*裸地挑釁她。
女生拒絕道歉,轉身就走。喻挽靈三步做兩步追上她,拽住她不讓走,她倔強地再次要求:「你道歉,是你做錯了!罵人本來就不對,而且我也沒招你惹你,你不能這樣隨便寫我壞話。」
女生用力甩開她,不服氣地反駁:「憑什麼是我道歉?怎麼戴了眼鏡還這麼瞎?沒看出來這是好幾個人寫的嗎?憑什麼只叫我道歉?你有本事就把另外幾個人找出來一起道歉啊!」
「我抓到了你,你就先道歉!」
聽到這話,女生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挑眉嘲諷她:「你拽什麼啊,反正你也就敢抓我們而已,這件事還有個人參與了,就算我告訴你是誰,你也不敢找他麻煩。」
喻挽靈沉聲問:「你說的人是誰?」
女生笑了一聲,「是江斯澄啊!最開始是我們班一個人寫的,但是被江斯澄看見了,你猜他怎麼說?」
喻挽靈沉默地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句。
「他問,就這樣一張紙條,你本人看得見嗎?要寫就多寫點,要讓你看得見。」說到這裡,女生的語氣囂張起來,「怎麼樣,你敢去找他嗎?有本事你就去找他,看看他會不會給你道歉。」
女生本以為這番話會讓喻挽靈慫下來,沒想到再次被她抓起手腕。出於本能,她想甩開喻挽靈,卻意外地看見喻挽靈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是,我沒本事讓他對我道歉,但是我有本事帶你去找他對峙,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
女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拽走,連走帶跑地穿過一列列書架,走到了江斯澄面前。
她們剛剛的對話聲並不小,江斯澄所在的位置可以聽見。所以她們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已經合上了書,懶懶地倚靠著窗台,一副等候多時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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