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吻攻擊性極強,像是想掠奪她的所有。她的聲音音調也由高變低,再由低變弱,最後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啜泣。
江斯澄把她扶起來。
喻挽靈一直處在手抓不著物、腳踩不著地的狀態,他這樣突然地擁她入懷給足了她安全感,她本能地地往他懷裡縮,雙手緊緊地揪緊他的衣服,好像生怕他再把自己推倒。
好在江斯澄也沒再捉弄她,他將喻挽靈摟得很緊,然後輕輕俯下臉去含她濕潤的睫毛。
喻挽靈驚魂未定,根本沒有抗爭的力氣,便任由他肆意含|吮自己的淚珠。
今天晚上折騰了太久,兩個人都身心俱疲,回到房間以後已經沒有了洗漱的力氣,兩個人直接躺床上睡覺。
睡著前,喻挽靈還在心裡低嘀咕:空調溫度是不是太低了,躺久了會覺得冷。
她還問了睡在一邊的江斯澄,想讓他把溫度調高一點,但是江斯澄並不情願,說自己就喜歡開冷一點。
可是她記得之前開空調從不會開這麼低呀……她懶得糾結這麼多,大腦瘋狂叫喧著休息,她抵不住
困意直接睡了。
半夜的時候,喻挽靈還是覺得冷,情不自禁地往江斯澄那邊靠。感受到她的主動貼近,江斯澄也順勢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
兩個人貼得緊確實不冷了,喻挽靈也終於睡沉。
兩人第二天就去了津都。到津大附屬腫瘤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喻香秀早早就站在大門口等,一看見喻挽靈便欣喜地叫了她一聲,很快,她的視線落在了他倆緊牽的雙手上。
江斯澄一路都抓著她的手,這樣明目張胆地走到喻香秀面前讓她很不自在。她其實嘗試過掙脫,但是手被他攥得很緊,根本不給她甩開的機會。
喻香秀也沒多說什麼,看到她面色紅潤,神采奕奕的樣子,欣慰地笑笑,伸手去摸她的臉,「看得出來,他把你養得不錯,人都比以前漂亮很多。」
她又不著痕跡地用視線檢查了一下喻挽靈裸|露的肌膚,看到沒有任何傷口、淤青,便放鬆地吁了一口氣。
江斯澄和喻香秀之間有種微妙的敵對氛圍,喻挽靈夾在他們中間都感受到了這種怪異的氛圍,從門診大樓進來以後,三個人沉默了一路,最後還是江斯澄覺得待不下去,主動說想一個人找個地方坐。
江斯澄一離開,怪異的氛圍頓時消失,兩母女的話也漸漸多起來。
喻挽靈跟著喻香秀來到醫院住院部,看到過道上都擺滿了病床,每張床上都躺著病人,一張空床都沒有。病床旁邊又守著至少一位家屬,這讓本來還算寬敞的過道變得狹窄、擁擠很多。
喻香秀跟她小聲說:「這種大醫院床位緊張,能排到過道的床都算好了……在這裡幹什麼都要排隊,拍片要排隊,進病房要排隊,做手術要排隊……運氣好排隊排一個星期,運氣不好排上一個月兩個月。好在江斯澄在我們來之前提前找人打聽好了別人的出院時間,讓人安排了一下才有這個床位。」
她們走進病房,這是間6人病房,隔壁床位的家屬在收拾東西,一家人都垂著腦袋,表情不喜不悲。收拾好所有東西以後把床上的中年男人攙扶出門,整個過程不發一言,幾人間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
喻香秀目送著他們離開,嘆了一口氣,輕描淡寫地跟喻挽靈解釋:「他們家放棄治療了,說是實在沒辦法堅持下去,再這麼硬抗,家裡的生意也做不了,全家人都會被拖垮。犧牲一個人,保全一家人。」
喻挽靈沉默了。
隔壁床才退房,立馬就有新的病友搬進來,生病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的也是腦瘤。病人的老公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還問喻香秀他們家的是什麼程度,醫生怎麼說?手術排到什麼時候做?
本著同病相憐想法,喻香秀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兩人便聊了起來。
喻挽靈在旁邊靜靜地聽,從他們的聊天中了解了大致情況:這裡的醫生和老家的醫生說法差不多,說得很保守,把風險都先交待清楚了,讓家屬做好最壞的打算。不過這家醫院出名的點就是醫生專業很強,手術成功率非常高。喻香秀自己也上網了解了一下這種瘤,覺得外婆在這家醫院治療不會治療得太糟糕,她還是樂觀地相信這裡的醫生。
看到外婆的時候,喻挽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看起來永遠都精氣神十足的外婆,此刻,她病殃殃地躺著,頭髮剃光了,腦袋也畫了很多線。喻香秀跟她解釋,外婆的手術就在今天。
雖然病房裡住的都是長了腦瘤的病人,但是病房氛圍卻很和諧,大家有說有笑,病友還會互相鼓勵鼓勵,說要相信醫生,手術一定能成功,這家醫院的手術成功率很高,叫喻香秀她們不要害怕。
在外婆面前,喻香秀一直表現得很樂觀很輕鬆,總安慰外婆不是最嚴重的腫瘤,一直在跟外婆說媽,沒事的,就當睡一覺。當外婆真正被推進手術室以後,在手術室外等的時候還是卸下了所有的偽裝,頹喪地坐著,整個腦袋深深埋進臂彎里。
喻挽靈坐在她身邊,默默地扶著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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