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她反覆喃喃,只有這兩句話。
林亞楠冷漠地看著她,眼神冰涼,「你是錯了,但錯的不止有你,還有其他人,你心裡明明都明白。」
席慧秀搖頭,「不,只有我...我才是罪魁禍首...」
林亞楠一口怒氣涌了上來,她很少有這樣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但今天實在氣急敗壞,一把將日記本扔在了病床上,怒吼道:「你到底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方娟只有一次生命,她沒法讓你醒悟第二次,你明明已經邁出了那一步,你都想好了要替她報仇,為什麼又要退縮?她的死因在你眼裡就這麼不重要嗎?」
席慧秀突然有些崩潰,抓著床單的手劇烈地顫抖著,「沒有!我沒有!他們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方娟的才是,是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女兒!是我都是我,我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才是!」
林亞楠突然冷靜了下來,「所以你才要自焚?你覺得你的死就能換來方娟的安息是嗎?」
席慧秀嗚咽地哭著,「是!我該死,我罪孽深重,只有火才能燒滅我身上所有的罪孽,換方娟下一世的寧靜!我這輩子已經對不起她了,難道還要下輩子也繼續耽誤她嗎?」
林亞楠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個愚昧的女人,讓人可憐又可恨。
旁邊早就聽愣了的佟威和郭巧珍此時也聽出不對勁來。
「她這也是...被洗腦了?」
林亞楠沒回答,突然間冷哼一聲,「他們還真會隱身啊,就像你的那兩個兒子一樣,好像錯的從來都是你,和他們永遠無關一樣。」
席慧秀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一瞬間有些失語。
林亞楠徹底失望,轉身就想走。
如果說一開始她還對席慧秀抱有一點點期待的話,那麼從此刻她連那點兒僅存的期待都沒有了。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失敗的母親,方娟的決定是對的,如果真的有下輩子的話,希望你們永不相見。」丟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佟威和郭巧珍已經徹底懵了。
不明白她今天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去看看小林同志。」佟威碰碰郭巧珍的胳膊,示意她追上去。
郭巧珍趕緊追了上去。
兩人在醫院門口的台階前停下。
林亞楠看著面色有些忐忑的郭巧珍,平復了一下心情,笑了笑道:「別害怕,我雖然確實生氣,但也有大部分是演的。」
郭巧珍一愣,「啊???」
林亞楠解釋:「席慧秀明顯也被那個組織洗腦了,不刺激她一下,我們只怕從她身上也挖掘不出什麼線索,現在就看我剛才最後一句話對她的刺激到底有多大了。」
郭巧珍有些震驚地看著她。
她剛才還以為她真的只是情緒上頭,沒想到她想的遠遠比他們考慮得深。
林亞楠知道自己賭對了。
在她走後,席慧秀崩潰地大哭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她固執地要求要見她。
根據她提供的信息,鹽阜塔區公安局很快開展了抓捕行動。
只是還是晚了一步。
大概是聽說了席慧秀自焚的事情,那個所謂的「聖主」已經提前卷錢跑路了。
但他們組織的絕大多數成員還是被抓捕歸案了,而其中,見過「聖主」的人不少。
根據他們的描述,鹽阜塔區公安局很快畫出了人像並開展全面通緝。
雖然最大的一條魚沒抓到,但既然已經有了人像,大家都說抓到對方是遲早的事。
事後各個公安局都開展了反邪教組織的社會演講,提高人們的警惕。
只是郭巧珍等人還是有些好奇,「小林同志,你怎麼會知道席慧秀加入這個組織是因為一開始想的替方娟報仇啊?我們一直還以為是她把方娟帶到這個組織的呢,根本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林亞楠解釋道:「我也是猜的,其實我一開始也和你們一樣這麼以為。直到後來我看到方娟的日記本,方娟日記本最後一頁下面有不同字體的一句話:我和他們一樣,都是...這句話沒寫完,但我猜測應該是說他們都是兇手,證明席慧秀在一開始的時候是認為兇手有很多的。
後來我又想到那副被燒毀的圖騰,如果是真正的信徒怎麼會燒毀自己的信仰呢?所以席慧秀應該不是真心信仰這個組織。
還有一個疑點,席慧秀家裡沒有擺方娟的牌位,一開始我以為是她太過重男輕女,可那次我去她家的時候碰到她著急出門的兒子,從他的話里我能聽出席慧秀對這個兒子其實已經不太管了,一個重男輕女的母親在失去一個孩子後不應該更加加倍對兒子好嗎?所以我就覺得有些矛盾了,聯想到我那次聞到的香味,我想席慧秀是在看到日記本後不敢將方娟的牌位擺在家裡,怕困住她的魂魄,但她又想祭拜,便只點香偷偷祭拜。」
說到這裡她嘆了一口氣,「席慧秀一直以為自己是拿兩個兒子當精神支柱,卻不知道其實她真正的精神支柱早就悄悄變成了方娟,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而已,她就像是被設定好特定程序的傀儡,固執地認為兒子應該放在第一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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