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頭下,紀時澤的臉通紅如火,不知是羞的,還是被那紅蓋頭襯的。
魏嫣然將一錠銀子塞進他手裡,笑眯眯道:「這是聘禮,往後有我一口吃的,絕對餓不著你。」
「你!」紀時澤看著手中被硬塞來的銀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魏嫣然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門。
他擰著眉,看著自己「賣身」換來的銀子,半晌後嘆了口氣。
算了,救命之恩不能不報。只是……如今自己這般模樣,實在是委屈了她。
另一邊,魏嫣然見紀時澤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便知他認清了現實。她那出強買強賣的生意,算是做成了。
她坐到櫃檯上,拿起算盤啪啪打著,將帳本記清楚後,眉頭微皺。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樣。
魏嫣然的後院裡種著些菜,庫房裡也堆著餘糧,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得外出採買。
這幾日,雞鴨魚肉的價格節節攀升,酒樓的客人雖依舊絡繹不絕,但她敏銳地察覺到,來客的數量正一天天減少。
黃河水患肆虐,兩岸良田被淹近百頃,糧價飛漲,就連遠在漠北的邊城也未能倖免。
若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她遲早也得提高售價來應對日益高漲的糧價。可一旦提價,食客必定減少,酒樓的生意也會大受影響。
魏嫣然正苦思破解之法,酒樓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她本不想理會,可那敲門聲愈發急促,大有她不開門就要把門敲爛的架勢。
她將帳本鎖進抽屜,起身去開門,卻發現來人是隔壁街同樣開酒樓的劉老闆。都說同行是冤家,更何況對方還帶著自己正值壯年的兒子。
此刻張仞雪不在,真要動起手來,她並不占優勢。魏嫣然懶得與他們糾纏,一見來人,便毫不猶豫地關門。
劉老闆卻死死抵住門,急聲道:「別關!我是來給你說親的!你看我這兒子,劉寶兒,器宇軒昂,乃人中鳳!」
一聽這話,魏嫣然關門的力氣更大了。這幾月上門給她說親的人都要踏破她家門檻了,可無非就一個念頭,看她孤身一人,要吃她絕戶。
劉老闆見魏嫣然關門迅速,便叫他兒子一起抵門。可惜兩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與能單手提起大鍋翻炒的魏嫣然相比,力氣著實不夠看。
情急之下,劉老闆一狠心,直接將腳塞進門縫裡,試圖阻止她關門。
結果沒想到魏嫣然非但沒松力,反而使上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誓要把劉老闆的腳夾斷不可。
「啊呀!疼啊!腳要斷了!」劉老闆痛呼出聲。
他疼得齜牙咧嘴,急忙喊道:「好了,快鬆開我腳!我是來說正事的!糧莊和酒樓都商量好了,明天糧價會漲十倍,你也要漲!」
一聽這話,魏嫣然瞪大了眼,手上的力道不由得一松。劉老闆和兒子原本正抵著門,此刻對面沒了阻礙,兩人直接摔了進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你說什麼?漲十倍?」魏嫣然既詫異又不安。即便是災情影響糧價,也不該漲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邊城不比關中富庶之地,百姓平日所得除去家用,本就沒有多少余錢。若是糧價漲十倍,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連口吃的都買不起。官府難道會坐視不管?
「你這麼漲價,不怕縣令請你去縣衙打板子嗎?」魏嫣然冷聲質問。
劉老闆卻奸笑一聲,得意道:「你能想到的,我們怎麼會想不到?我們早就打好招呼了。」
「你!」魏嫣然頓時明白,這群人是要官商勾結,逼迫百姓傾家蕩產去買糧食。
劉老闆見魏嫣然怒目而視,故作和善地哄道:「你若是實在怕漲價愧對鄰里街坊,現在就嫁給我兒子。我接手這酒樓,髒活累活全替你幹了,你到時候只管在家數錢就好。」
說罷,劉寶兒往前一站,憨笑中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三層,眼神中帶著令人作嘔的猥瑣。
魏嫣然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將這兩個無賴打出去。商家趁亂坐地起價,確實能賺得盆滿缽滿,但普通百姓卻會因此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她雖然愛錢,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不屑於與這種損人利己的缺德之人合作。
「不,明天魏氏酒樓的價格絕不上漲。」魏嫣然冷冷道。
劉老闆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瘋了?只有你一人不漲糧價,全城都會來你這買,你的餘糧也撐不了多久!」
魏嫣然沒好氣道:「那也不是劉老闆該操心的事。而且我已成親,若是你再敢來這鬧事,我就把你們父子請到府衙上,告你調戲民女之罪。」
劉老闆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強硬。他悻悻地瞪了她一眼,拉著兒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第2章 先將名分坐實,絕不能讓他跑了
二人走後,魏嫣然關上門,坐在板凳上,眉頭緊鎖。
404:【宿主,怎麼辦?糧食價格上漲,食客就會減少,宿主賣不出菜就賺不了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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