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澤不敢違拗,只得依言坐下。
魏嫣然一腳踏在躺椅邊緣,輕輕一推,躺椅便向後搖晃。紀時澤身子不穩,順勢躺下,整個人陷在椅中。然他身量過高,躺椅竟容不下他,一雙小腿只得懸於椅外,搭在地上。
魏嫣然手持團扇,輕輕搖動,涼風徐徐送至紀時澤面上。
「莫要害羞,我為夫君扇風解暑。」
紀時澤聞言,臉上頓時泛起紅暈,整個人如火燒般滾燙。「姑娘,我...」
魏嫣然輕笑,「叫娘子,我們已成過婚了。你方才不也說,我是你的妻嗎?」
她手持團扇輕搖慢擺,涼風徐徐拂面而來。
紀時澤只覺心神皆醉,那涼風中夾雜著魏嫣然身上獨有的清冽幽香,他痴痴望著她,竟連呼吸都似停滯了。
這時候,他還沒忘了回魏嫣然的話,答道:「是,娘子。」
魏嫣然見他這般呆愣模樣,輕笑一聲,用扇柄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將他從失神中喚醒。
紀時澤眨了眨眼,回過神來。
她笑道:「你發什麼呆呢?只是給你扇扇子,就這般失魂落魄。可別說你長這麼大,就從沒有個姑娘對你暗送秋波?」
紀時澤微微搖頭,低聲回道:「沒有。我自幼生長之地,皆是男兒,未曾見過幾許女子。」
魏嫣然聽聞此言,不禁勾起唇角,似是不信:「我不信,哪有人從小不見女子的。你這說辭,倒像是那輕薄浪蕩的登徒子哄騙姑娘的話。」
紀時澤正欲辯解,卻被她抬手打斷,「罷了,罷了,你這人實在無趣。」
說完,她又用扇子輕輕蹭了蹭紀時澤的頭,那愛撫般的動作,讓紀時澤受用不已,甚至忍不住將腦袋往扇子處湊了湊,擠得魏嫣然拿著扇子的手不斷後移。
魏嫣然笑了笑了笑,這人知道自己不肯放棄,好歹告訴了自己,他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
全是男人的地方,應該是軍營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張仞雪一行人終於趕到。。
張仞雪手上、肩上、身上掛滿了包袱,雖然看著行動不便,但她卻行動自如,絲毫沒有被這些包袱給影響。
她看到魏嫣然,急忙道:「嫣然,我聽說...」
話還沒說,魏嫣然打斷了她,「沒事了,你看我不是正全須全尾地在這嗎?」
見此,張仞雪才鬆了口氣,「唉,早知道有那事,我就晚一些去搬家了。」
魏嫣然笑笑,根本不敢告訴張仞雪,她就是故意支開人的。
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婦人拄著拐杖,帶著五個尚且年幼的孩子,慢慢地走了進來。
孩子們稚氣未脫,各自背著小包袱。有的咬著牙,似是下一刻便要被沉重的包袱墜倒。有的氣喘吁吁,但仍舊堅持著。
魏嫣然趕忙迎上前去,接過孩子們的包袱,她不忘誇獎道:「真棒,以後就住在二姐姐這裡,二姐姐給你們做好吃的,好不好?」
孩子們看著眼前的漂亮姐姐沖她們笑,還這麼溫柔,本來因為在陌生地方拘謹,此刻被這一句話成功安撫。都高興道:「好啊!」
一旁的紀時澤見狀,微微撇了撇嘴。
從接下來的對話里,他大致知曉了魏嫣然為何要將張仞雪的家人一起接來同住。
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魏嫣然救他,還好心讓他住在這,照顧他,他很是感動。
但現在他發現,她不是只對自己如此,她對旁人亦是這般溫柔。原來再此小住,受她照顧,並非是他的特權。
片刻後,他猛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個想法給趕出去。他能遇到她已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他怎麼還能在要求別的。
但是人的腦袋就是喜歡和主人作對,越是不想出現在腦中的東西,越是時時刻刻都能想起。
第9章 還不如想辦法把他變成自己的人
老婦人走到魏嫣然面前,微微躬身,語氣中滿是歉意:「魏小娘子,我一介將死之人,本不想叨擾,只是雪丫頭不懂事,非要帶著全家來此,實在羞愧難當。」
魏嫣然笑著扶起老婦人,將她往廂房引去:「嬸娘莫要這般說,您與雪姐姐情同姐妹,那您便是我的乾娘,我自當照料。況且雪姐姐幫我諸多,將您和孩子們接來,她便無後顧之憂,也能多幫襯我,我還要謝您願意大駕光臨呢。」
老婦人本因來到陌生之地而有些不自在,但魏嫣然的話實在太過貼心,又太過恭維她。她心中頓時暖了幾分,也放下了一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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