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直接捂著頭蹲在了地上,血一滴一滴落,滲透進了泥土裡,染得一片血紅。
侍衛連連求饒,但是他們心裡都不敢說,剛才不是主子您不讓攔的嗎?
紀德清捂了半天腦袋,覺得暈得離譜,一個不留意直接躺在了地上。他只覺天旋地轉,來喊他的那兩個侍衛像是變成了幾十個人。
「廢物啊!快去找大夫,老子死了,你們也別想活著。」
眼見紀德清眼睛都迷瞪了,嘴還在罵罵咧咧,一名侍衛只能趕緊跑出去找大夫。
侍衛一路上唉聲嘆氣,心道,知道疼還不留點力氣,真把自己往死里折騰。
紀雲樂吸了吸鼻子,他本來以為這二皇子在京城像個下九流戲子一樣,痴傻賣笑已經夠離譜了,結果看到這,他才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
想起他娘說這人是個狠角色,要他離得遠點,他還不信。現在他只想回家,然後永遠都不出家門了。
他是想明白了,他再受不了他娘,那也是他親娘,總比外面這一串的牛鬼蛇神好啊。
「咱回家,現在就啟程回鎮北王府。」
下人一驚,「可是王妃的信說...」
如果紀時澤沒死,一定想辦法弄死他。實在沒辦法,也要打探清楚底細再回來。
紀雲樂捂著胸口站起身,「要留你留,我要回家了。」
下人一看自家少爺直接撒腿就跑了,就算再想說什麼,也只能跟在後面了。
「轟。」
還在安撫紀德清的侍衛嚇了跳,他回頭發現剛才那顆柳樹竟然倒了,攔腰折斷,斷裂的地方還沾著他家主子的血。
紀德清哎呦道:「什麼玩意,怎麼這麼吵。」
侍衛道:「主子您洪福齊天,是天降祥瑞了。」
撞成這樣還不死,可不是天降祥瑞嗎?
此時的紀德清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半聾,就連腦子也不清楚。但還是明白了侍衛是什麼意思,他笑眯眯地點頭,「我當然洪福齊天。」
第21章 姑娘不止救了世子,也救了整個大梁
紀時澤抱著魏嫣然出了縣衙,幾個飛身便來到了大牢門前。
在牢門守衛的二人顯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只是看了她們一眼就乖乖地打開了大門。
魏嫣然問道:「張仞雪的父親在哪裡?帶我們去!」
看守的衙役互相看了眼對方,一人主動走出,做了個「請」的手勢。
衙役走在前,魏嫣然和紀時澤跟在那名衙役身後。
牢里陰暗,只有小窗透出的一點光亮照不亮任何地方。衙役也只能靠自己手裡拿盞散發微弱光亮的小燈照明,才能避免走錯道路。
魏嫣然踩在潮濕的地面上,耳邊不間斷傳來犯人嗚咽的哭聲或是怒罵。
空氣里處處瀰漫著酸臭的腐敗氣味,越往裡面走,越像進了個密不通風的大棺材,這裡不像是給活人的待的,像是給將死之人掘的墓地。
「爹...」
一道壓抑的哭聲忽得出現。
魏嫣然聽出了這是張仞雪的聲音,一把搶過了衙役手中的燈籠,照亮了其中一個牢房。果然光線透過牢房,她看到了張仞雪。
張仞雪跪在地上,面前的人躺在雜亂的乾草上,氣若遊絲地說著什麼。
牢房的鎖開著,魏嫣然直接打開門,進到了牢房裡。
張仞雪也注意到了來人,她看到是魏嫣然,抬手擦了擦眼淚,哭泣道:「嫣然...」
魏嫣然半蹲著腰抱了抱張仞雪,「沒事,我們來了。」
她蹲下身子,看到了半睜著眼的男人,他衣衫襤褸,裸露出的肌膚上傷痕遍布,有的結疤了,有的在流膿。而他本人臉色蒼白,形容枯槁,像是來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她曾聽張仞雪說過她爹不過接近不惑之年,如今看來卻像是到了花甲之年。
她向牢外的衙役喊道,「去請大夫。」末了,她又補充道,讓大夫去酒樓,魏氏酒樓。
這牢里昏暗又潮濕,不適合養病,只會加速傷口化膿。待久,就是健康的人也會不舒服,更不要說重傷的病人。如今局勢錯綜複雜,只有酒樓她才放心。
躺在乾草的張伯知道來人了,他向後看去,看到了魏嫣然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他瞳孔一震,拼命張大嘴。
「世子...」
紀時澤蹲下身,「張伯,你不該在軍中防衛嗎?怎麼會來到這?」
隨著紀時澤離著近了,張伯看得更清楚了。他眼裡立馬蓄滿了淚水,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滴留下,消失在乾草縫隙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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