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自幼習武,力大無窮,那一腳下去,巴圖只覺肩胛骨如被巨石砸中,裂開了縫隙,整個身子也要被連帶著震散。
幸好身旁的士兵們緊緊攙扶著他,才沒有再次摔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然而,那劇痛仍如潮水般湧來,巴圖痛得面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口中卻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烏蘭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與警告:「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又想再死一遍!這可是我的朋友,你若再敢放肆,休怪我不客氣!」
第40章 別裝好人了
巴圖痛得幾乎扭曲了臉,他捂著被烏蘭狠狠踢了一腳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嘶吼出聲:「你個賤人!我可是你的兄長,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一定!一定要讓父汗拖你在馬後,拖死你!」
他瞪著烏蘭,眼中滿是怨毒與憤怒,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一般。
烏蘭此時早已被逼得忍無可忍,她氣得渾身發抖,胸脯劇烈起伏著,狠狠地瞪著巴圖,「懲罰我?你是忘了契丹還需要我去聯姻嗎?弄死我?你們能找出第二個烏蘭送給大梁嗎?
她氣得咬牙切齒,想起巴圖方才的所作所為,下一刻便又朝巴圖走來。
草原士兵們見狀,紛紛慌了神。他們深知烏蘭公主的脾氣,也清楚巴圖大人的身份,此時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眼看著烏蘭又要上前,士兵們趕緊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額頭觸地,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和哀求:「公主,大妃還等著巴圖大人回去呢。」
烏蘭聽到這話,身體微微一僵,她扭過頭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
大妃是父汗的正室,也是巴圖的親生母親。因為她之前對巴圖的所作所為,大妃一向不喜歡她和阿兄。
她不想離開還給阿兄添麻煩。
士兵們見烏蘭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懸著的心也微微放下。
終於,有一個人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公主,去往大梁的馬車就在外面,我們啟程吧。」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時不時地瞥向烏蘭,生怕她又突然發火。
說罷,眾人紛紛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這時,魏嫣然搶先一步站了出來,道:「你們去回稟草原的可汗,烏蘭公主不去。」
烏蘭和士兵們同時瞪大了雙眼,那雙眼睛像是被驚雷擊中,滿是不可思議。
「什麼?」士兵們回過神來,滿臉疑惑,他們的目光在魏嫣然身上來回打量,終於開始認真審視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
「你是誰,你憑什麼說話?」士兵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質問和警惕。
魏嫣然微眯著鳳眸,正色道:「告訴草原的可汗,我是鎮北王世子妃,是不久前打敗你們契丹之人的妻子。所以,烏蘭公主不用去大梁。」
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像是在草原上敲響的一記重鼓,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震動。
烏蘭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慌張地看向魏嫣然,眼神里滿是驚愕和不解。
那眼神仿佛在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你明明之前還因為怕暴露身份被我脅迫,為何如今主動自爆?而且你應該清楚,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便輕易走不了。
巴圖和士兵們也被嚇懵了,他們的目光在魏嫣然身上來回掃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們當然知道紀時澤代表著什麼。
但紀時澤的世子妃怎麼會來到這裡?
魏嫣然冷艷喝道:「趕緊滾,不然我弄死你們,你們的可汗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巴圖張大了嘴巴,嘴裡嗚嗚嗚說著什麼。
士兵們被魏嫣然身上所散發的氣勢給嚇到了。
他們意識到此人不可小覷,所以故意忽略巴圖口裡可能想繼續打人的話,架著巴圖便慌忙離開。
但見廳堂之中,眾人紛紛散去,唯余烏蘭與魏嫣然二人。
此時,廳中燭影搖曳,微弱的光芒映照在烏蘭焦急的面容上,她雙目圓睜,急切地說道:「為何?你為何要如此,難道不知此番舉動,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
魏嫣然微微蹙眉,目光如利劍般直視烏蘭,反問道:「若非如此,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送往大梁,任那獨眼太子欺凌報復?你曾言讓我來助你拯救草原,如今卻落得這般局面。你若一去,留我孤身在此,契丹與大梁本就相互敵對,我一人在此,與送死有何分別?」
烏蘭聽罷,只覺心中一震,滿心愧疚湧上心頭,她緩緩低下頭,遮住了她羞愧的面容,低聲說道:「是我思慮不周,實在對不住。」
她想起自己當初私自將魏嫣然帶來,滿心期望她能拯救草原,卻不曾想事情愈發複雜,如今已非她所能掌控。
魏嫣然見狀,輕輕嘆了口氣,語氣緩和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如一同商議對策。旁人已然怪罪於你,我又何必再添你煩惱,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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