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樞玉卻似封閉了五感,根本不理會她們的提議,眼睛盯著前方繼續前行。
又行了幾十里地,此時不僅人已疲憊不堪,連馬也累得氣喘吁吁,腳步遲緩。
在夜幕再次降臨之前,樞玉趕著馬車來到了一個城鎮。
客棧門口,樞玉將馬牽交給了小二。
紀德清早已餓得兩眼冒光,口中嚷嚷著要吃飯便要下車。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客棧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老闆與店小二忙得腳不沾地,穿梭於各桌之間。
只見那樞玉拔出腰間短刀,刀身寒光凜凜,橫在紀德清面前,她雙眼凌厲地斜睨著紀德清。
紀德清望著那鋒利的刀刃,又看看樞玉,心中不禁一凜,忙不迭地退回車中。他揪起帘子,露出半邊腦袋,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我們不休息,馬也不嗎?」
樞玉卻似未聞,只將目光投向遠處。
須臾,小二牽著兩匹新馬緩步行來,馬兒個個膘肥體壯,似是吃得飽足。
馬車再次啟動,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但見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土。隨後,車廂之中,被扔了一包袱,裡頭裝著兩個水袋和幾塊燒餅。
紀德清見此,心中頓時生出幾分不悅,皺眉道:「我乃堂堂皇子,竟給我吃這些粗糲之物?」
他本欲發難,卻透過被風掀起的帘子縫隙,瞥見樞玉一邊趕車,一邊隨手拿起一塊燒餅,大口咀嚼。
此時紀德清心中雖有怨氣,但也知樞玉的脾氣。若是再鬧,只怕更是自討沒趣。
於是,他只得將那怨氣咽回肚裡,恨恨地啃起了那燒餅。
如此這般,一連三日過去,行程匆匆,皆是換馬、在車上進食。
到了第四日,馬車正行至一片林子之中,林間樹木蔥鬱,枝葉繁茂,陽光透過縫隙灑下斑駁光影。
遠處,隱隱可見盛京的輪廓,再走上幾十里路,便能抵達。
紀德清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掀開帘子,探出身子,扯著嗓子大喊道:「救命!我要下車方便!」
他雙手緊緊拽著帘子,身子在車廂內瘋狂扭動。那馬車本就顛簸,被他這一鬧,更是劇烈搖晃起來,仿佛隨時都要散架一般。
樞玉聽到動靜,眉頭一皺,冷冷道:「給我忍著!」
然而,紀德清此時早已被憋得難受至極,哪裡還聽得進去。他閉著眼睛,滿臉漲紅,恨不得在車廂里打滾。他哀號:「不!我真的忍不住了!我的天啊!好狠心的女人啊!」
就在這一剎那,只聽「噗嗤」一聲,接著是一陣惡臭撲鼻而來,瞬間瀰漫了整個車廂。
那氣味刺鼻難聞,令人作嘔。
馬車瞬間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
...
此時,樞玉與魏嫣然並肩立於一株高大喬木之下。
紀德清匆匆跑進一旁的草叢,身影隱沒於茂密的青草之中。那兩匹馬兒似乎也被方才的異味所擾,不時刨著地面,蹄聲得得,顯得分外不安。
魏嫣然環顧四周,但見高聳的樹木直插雲霄,枝葉繁茂,綠意盎然。此刻正值正午,陽光明媚,在樹下乘涼,倒也不失為一次愜意的休憩,只可惜身旁的人不對。
她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方潔白如雪的手絹,遞到樞玉面前,神情懇切道:「能否求樞玉姑娘告訴我天機閣的現狀?」
那手絹之上,赫然躺著十發子彈,正是與樞玉手中槍枝相配之物。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賄賂,然而魏嫣然遞出時,卻並無絲毫忸怩之態,反而顯得坦然自若。
樞玉接過手絹,目光落在那子彈之上,嘴角微微上揚,似是看到了什麼有趣之事。她抬頭看向魏嫣然,只見她清秀的面容間帶著幾分懇求。
她笑道:「我還記得世子妃來時,那般把握一切的神情,氣勢十足,令人印象深刻。怎麼如今也開始想用這些玩意兒來讓我幫你了?」
魏嫣然微微一笑,輕聲道:「畢竟天機閣殺了太多穿越者,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想請樞玉姑娘幫幫我,幫我寬心,也是好的。」
樞玉聽了,微微挑眉,將手絹輕輕推回魏嫣然面前,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世子妃這本事,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然而,魏嫣然並未伸手接過手絹,只是微微垂首,輕聲道:「其實我騙了你,我的積分並非百分之八十五,而是百分之八十四。如今換了這十發子彈,已是百分之八十三點九了。我見樞玉姑娘給天機閣寫了信,唯恐產生誤會,才不得不實言相告。」
樞玉聽罷,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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