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陳設奢華至極,雕樑畫棟,富麗堂皇。地上鋪著漆黑的大理石板,光滑如鏡,甚至能映照出她的身影。
四周擺放著各種精美的物件,或是金光閃閃的擺件,或是雕琢細膩的瓷器,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可她卻無心欣賞這眼前的繁華,只覺心中一片迷茫。
自她踏入盛京以來,便如同一片隨風飄蕩的落葉,被人牽引著,推搡著,一步步走到這深宮之中。她不知自己的命運將何去何從,只能任由他人擺布。
她唯一知曉的是王妃與她一同入宮,卻早早去了雍和宮面見太后,而她則是被召來面見聖上。
可據她所知,皇帝病危,太子起兵謀反被長公主誅殺,正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
病重的皇帝為何要見她?
難道是知曉她穿越者的身份,欲讓她去為他治病?
魏嫣然心中思緒紛飛,卻也無從揣測。
終於,在經過一番彎彎繞繞的穿行後,魏嫣然來到了最裡面的房間。還未進門,一股刺鼻的煙味便撲面而來,嗆得她皺眉。
明月姑姑跪了下來,頭貼著地板,恭聲道:「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安。」
魏嫣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這煙味之中似乎帶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讓人心裡發慌。
抬眼望去,只見裝飾華麗的金床上,一個身著黃衫的女子正斜倚在床頭。她一腳著地,一腳輕巧地踩在床榻邊緣,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煙槍,輕吸一口後,便緩緩吐出一縷縷青煙。
那煙霧在空中繚繞,如夢似幻,卻也遮掩不住她的面容。她眉目如畫,面龐白皙,長相美艷奪目,是個十足十的美人。
透過繚繞的煙霧,魏嫣然依稀看清那女子身後躺著一人。那人雖閉著眼,但從其服飾來看,想必便是那病重的皇帝。
只是他此刻昏睡不醒,面容略顯憔悴,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醒來召見她的樣子。
紀長月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如寒星般落在魏嫣然身上,手中那根精緻的煙槍輕輕調轉方向,在金床的邊沿輕輕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旁的宮女早已候著,忙不迭地拿著銀盞上前,小心翼翼地接住那從煙槍上掉落的菸灰。
魏嫣然站在原地,只覺那從煙槍上飄散的煙霧如同一層薄紗,將紀長月的面容襯得愈發朦朧。
她知道眼前這位女子便是傳聞中權傾朝野的長公主,而自己此番被召見,多半也是出自她的授意。
魏嫣然心中雖有些忐忑,但面上卻仍保持著鎮定。她抬起手,輕輕擺了擺,算是打了個招呼。
紀長月見她這般模樣,並未因她未行禮而有所追究,只是一笑,不過那笑容似是帶著幾分玩味,又似是別有深意。
她重新將煙槍湊到唇邊,輕輕吸了一口,煙霧從她紅潤的唇間裊裊升起,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魏嫣然被這嗆人的煙霧嗆得忍不住咳了幾聲。
「咳咳咳」。
這聲音在這安靜的宮殿內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了某種寧靜的禁忌。
魏嫣然*心中暗自著急,她不想再這樣耗下去,最主要的是,她覺得自己的肺都要被這煙嗆壞了。
她勉強止住咳嗽,清了清嗓子,問道:「敢問長公主殿下找我有何要事?」
紀長月將另一隻腳也放下,穩穩地踩在地面上,這才將煙槍抬起,輕輕遞給一旁候著的宮女,任由她們將其收走。
她微微側頭,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你覺得我找你何事?」
魏嫣然沉默了片刻,心中飛速思索著該如何回答。她道:「大梁的擔子壓在長公主身上,長公主自然最在乎的是大梁。」
她抬起頭,目光直視著紀長月,繼續說道:「我從契丹歸來,偶然得知有人竟誣陷長公主要同契丹瓜分大梁。還請長公主查明,勿要讓惡人使大梁離心才好。」
她剛說完,便見一旁的宮女輕輕推開了側身的窗戶。
剎那間,一股強勁的秋風呼嘯而入,直吹得魏嫣然身上一寒,那風帶著幾分凜冽,仿佛要將她身上的暖意都吹散,讓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衣衫。
紀長月卻只是笑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冷意:「那不是誣陷,本宮真的寫過那樣一封信。」
她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魏嫣然的心上。魏嫣然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以這種形式展現在她面前。
可更多的是她覺得太冷了,那扇窗戶實在太大,而且只衝著她,吹得她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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