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紀德清見她無聊至極,便從懷中掏出一個戲本遞給她,輕聲道:「你點戲,我唱給你聽。」
那戲本厚實沉重,翻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戲文,有京劇、呂劇、崑曲等多種劇種,魏嫣然心中不禁感嘆紀德清的多才多藝,如此精通戲曲之人,實屬罕見。
她隨手翻開一頁,卻不禁皺眉問道:「你總在這陪著我,長公主不會生氣嗎?」
她還記得自己初來長公主府時的情景,紀長月因紀德清為她求情,曾用腿壓住紀德清。如今紀德清整日待在她這裡,長公主怎能不生氣?
紀德清微微一笑,搖頭道:「不會的,正是皇姐讓我來的。」
魏嫣然聽聞此言,心中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紀德清待在這裡,既是監視,也是保護。但長公主府中難道無人可用?竟讓一個皇子來監視她?
她實在無聊,但不想聽紀德清唱戲,總覺得她怪怪的,於是拿出棋盤和紀德清下五子棋。
紀德清起先是要和她下圍棋的的,但她覺得圍棋花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便拉著人下五子棋。
兩個人下的正在興頭上,明月進來了。
魏嫣然一見明月,心裡就打哆嗦,「姑姑什麼事?」
明月公事公辦道:「長公主說,叫魏嫣然來她之前鬧事的院子來。」
一聽這話,魏嫣然便知道紀長月這是來找她算帳了,她不想去,但根本抗衡不過明月。
第72章 晚了,你非去不可了
等到了紀長月用來處理政務和會見大臣的書房,魏嫣然仍是躊躇不前,不想進去。
然而明月就立在她身後,目光雖無言,卻似催促的重錘,敲在她心上。
魏嫣然只得硬著頭皮,輕移蓮步,緩緩踏入書房。那門檻高且寬,她跨過時只能提著裙擺。
一進書房,魏嫣然便覺氣氛凝重。
書房內,紀長月端坐在正中的檀木椅上,眉間似籠著一層寒霜。她身旁坐著一位男子,身姿修長,面容清俊。
魏嫣然心中一緊,忙斂了斂神,努力揚起笑容,抬手打了個招呼,「長公主好。」
紀長月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嘲諷之意,似是冬日裡飄過的一縷寒風,刺得人心裡發涼。她斜睨著魏嫣然,語氣裡帶著幾分刻薄:「今日不鬧了?」
魏嫣然眨了眨眼,輕聲道:「不了。」
紀長月卻不依不饒,繼續道:「鎮北王為了你又來一趟,你不得再表演一次嗎?」
魏嫣然面上卻不動聲色,笑道:「長公主誤會了。我要是真能表演,那也定是只為您一人表演。」
她笑得明媚,可卻打消不了紀長月的疑慮。
因為她那一番鬧騰就是故意的。
自打進了長公主府,雖有錦衣玉食,可她卻如籠中之鳥,一舉一動皆受人監視,半點自由也無。
雖然紀長月對她好,紀德清對她也是超出常理的好,但她始終沒忘記紀長月是和天機閣有聯繫的。
尤其是是司音告訴她的話,太后的生辰宴將有大事發生,需要她到場。但身為太后名義上孫媳婦的她卻沒接到一點通知,甚至就連紀德清都因陪她,不能赴宴。
她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
她一直在思索該怎麼才能去到那宴席。
恰巧那幾日,不斷有王公大臣前來長公主府與紀長月商談要是,其中就包括她名義上的公公鎮北王。
她故意鬧騰一番,讓眾人再也不能忽視她的存在。果不其然,鎮北王沒過幾日又來了。
她心裡清楚,自己斷然是回不了鎮北王府的,可她鬧了這一場,紀長月便再也藏不住她了。
她對大梁數不盡的世家大族「有恩」,那些人想見她的很。
紀長月聽了魏嫣然的說辭,只是微微蹙眉,旋即淡然一笑,似是滿不在乎。她端起案上那盞青花瓷盞,盞中熱茶騰騰,輕輕吹了一口氣,將浮在茶麵上的幾片嫩葉吹散,而後淺淺地品了一口。
她將茶盞輕輕擱在案上,隨即道:「行了,鎮北王找你說話,你們說吧。」
說罷,紀長月又自顧自地端起茶盞,繼續坐在那裡,那姿態從容,半點要迴避的意思都沒有。
鎮北王在一旁看著紀長月,沒有言語。他知道紀長月的性子,她既然不打算走,那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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