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似是看到了一絲希望,她趁勢追擊,語帶譏誚,「大家都這麼說,你便信以為真?分明是你自己心胸狹隘,瞧不起女子,才偏信了那些你願聽的謠言。」
李明聽聞此言,不禁翻了個白眼,那神情似是懶得與她多辯,「那又如何?女子當政,本就是禍亂朝綱之舉。我不過是說出了大家心底想說卻不敢說的話罷了。」
魏嫣然又冷聲質問道:「你這般強調男女之別,難不成你練武受傷時,碰到女大夫便要拒絕醫治不成?」
李明重新躺回乾草之上,雙手枕於腦後,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正是如此,我不信女人,寧願傷重而死,也絕不會相信一個女人。」
魏嫣然氣得咬了咬牙,她忍不住瞥了眼身旁侍衛腰間佩戴的長劍,真想拔出那劍,一劍囊死他算了。
她可算明白紀長月為何定要讓李明臣服,若連李明這般的愚蠢之人都能被說服,那朝堂之上,怕是無人再會不服。
可她說服不了李明,而且也不想和這種腦袋和屁股長反了的人說話。
「殿下,捅死他吧。」
魏嫣然又轉頭看向王員外,只見他滿面愁容。
她想起王員外往日的種種,心中一軟,「殿下,我了解王員外,他絕無冒犯長公主之意。長公主可否看在他也為黃河水患賑災出過力的份上,饒過他及其九族性命。」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在邊城的土地,願全部充入大梁國庫,只求長公主能讓王員外回邊城,讓他一輩子為長公主打理那片土地。」
說罷,魏嫣然緩緩跪倒在地,那身華服在塵土中顯得有些突兀,可她卻渾不在意。
自她來到這裡,這已是她第二次下跪。
上次公堂之上,她跪紀德清,是迫於無奈,形勢所迫。
但其實她對於這種跪不跪,沒多大的想法,只是單純覺得跪下膝蓋疼,才不想跪的。
而今只盼紀德清沒有騙她,紀長月真的能因為自己求求她就能放過人。
她這一跪能起些作用。
王員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萬沒想到魏嫣然竟會為他做到這般地步。商人重利,即便是他自己的家人遭遇大難,讓他拿出全部土地,他也要思慮許久。
可魏嫣然卻如此輕易地將土地拱手相讓,只為救他一命。
剎那間,王員外的眼眶瞬間便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幾欲奪眶而出。
他望著魏嫣然那堅定的背影,心中滿是愧疚與感激,口中喃喃道:「世子妃……罷了,罷了,或許,這便是我的命吧。」
紀長月微微垂下眼眸,冷冷道:「起來。」
魏嫣然一時有些不明所以,抬眼望去,正巧對上紀長月那冷峻的目光。便在此時,明月快步上前,伸手輕輕攙扶起魏嫣然,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
紀長月的聲音再次響起,清冷而低沉,「本宮答應。」
魏嫣然聞言,心中緊繃的弦瞬間鬆弛下來。她沒白求紀長月,原來真的能管用,連這種看似不可能的事都能答應下來。
王員外早已淚流滿面,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那聲音嗚咽得如同被寒風吹過的枯枝,讓人心生憐憫。
他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卻又夾雜著無盡的委屈。他一生遵紀守法,行事謹慎,卻險些被李明一人拖累,到了九族都不保的地步。
好在...好在遇到了魏嫣然。
他猛地對著魏嫣然磕起頭來,那額頭與地面相撞,發出「咚咚」的聲響,鮮血瞬間滲出,染紅了地面。他卻全然不顧,只一味地磕著,口中念叨著:「世子妃……世子妃……真的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
魏嫣然見狀心中一驚,趕忙上前,伸手去扶王員外,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別別!我之前還坑你呢,咱倆算扯平了。」
王員外抬起頭,那張臉已被淚水和鮮血糊得不成樣子,他帶著哭腔說道:「扯不平,我全家給世子妃當牛做馬都扯不平啊!」
李明見狀,再也坐不住,他艱難地起身,伸手去觸碰王員外,輕喚道:「舅舅……」
王員外卻恨恨地瞪著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那清脆的聲響在牢房中迴蕩。
他憤恨地說道:「你個畜生,要死便死,別來拖累我們。我們都為你成為武狀元欣喜萬分,結果你轉頭就來要我們的命。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來害我們?」
他們的這些平頭百姓,上面就鬧翻了,便也不關他們的事。可這個蠢貨外甥竟然只是因為他人之詞,便去做下這種誅九族的大罪。
李明愣在原地,臉上帶著被打後的紅痕,眼中滿是震驚與無措,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沉默不語,只是呆呆地望著王員外。
魏嫣然看著李明,心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轉頭看向紀長月,「殿下,這人就是個蠢貨,您可千萬別為這種人生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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