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辛氏並未收拾行囊。」
「繼續跟著就是,至於她去了何處,見了何人,都要盯著。」男人當下正翻閱著卷宗,不甚在意道。
待看到「韋允安書」四字時,男人唇角忽地扯出一抹冷笑來。
昨夜他在辛氏那裡,竟然出乎意料的一夜安眠,中途再未陷入任何夢魘之中。
五年來,他日夜被困在辛氏的夢魘中,日復一日,多少良醫方士都束手無策。
不曾想,僅僅在辛氏身旁睡了一宿,五年來困擾在他心頭的所有的折磨都迎刃而解。
看來,辛氏當真是不簡單!
眼底划過一絲別樣的玩味,季桓提起硃筆,將方才所見的四個字盡數划去。
辛氏從前便是他的,當下也依舊是他的。
他要辛氏,不管用什麼手段……
……
眼看著就要到了灃鳴寺,辛宜不安地回頭掃了一眼,當即令車夫停在了一家茶樓前,牽著阿澈匆匆下車。
進了茶樓,辛宜咬牙定了一處包間,而後請了兩位同穿著綠衣衫來聽戲的姑娘進了包間,借了她們的幕籬,當即抱著女兒從茶樓的後門出去。
那群探子見辛宜進了茶樓,急忙進去,最後只看著那淡綠色衣衫的女子進了包廂,不由得定了心,當即在茶樓大堂的桌邊等人。
甫地一出茶樓,辛宜趕忙跑向灃鳴寺。好在幕籬夠大,就算她抱著阿澈,從外也看不出來。
眼下,能同她說說話的也就只有郗和了。雖同為世家子弟,可郗和與季桓不一樣。
醫者仁心,郗和待人總是多了一絲悲憫。
當初在清河第一次相見時,他就曾提醒過她,為何要替季桓擋那一箭。
甚至最後在鄴城,他也說了要她跟緊季桓。
將所有事都串聯起來後,辛宜越發能明顯地感到,郗和當時其實已為她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惋惜的是,那時她深深沉溺於對季桓的情意中,不能自拔。便也體會不了郗和話中意思。
辛宜匆匆進了灃鳴寺,徑直往上回郗和所在的禪院而去。
熾熱的陽光下,郗和帶著紗帽,正細緻地翻曬著院中的草藥。
「郗先生!」辛宜一手抱著阿澈,一手輕掀幕籬,氣喘吁吁地站在他對面道。
見是辛宜,郗和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待看見她懷中抱著的孩子,當下有見幾分判斷。
「身子如何了?不久前才替你診過脈,怎麼這就又過來了?」
辛宜搖了搖頭,面色慌亂地看向四周,倉促道:
「郗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郗和當即收了手頭的事務,將辛宜領進了室內。
辛宜將女兒放下,一手捂上她的眼睛,一邊不安地看向郗和,眼底閃著淚光。
「郗先生,他還是找過來了,怎麼辦?」
「眼下他竟然……他竟然……」辛宜垂眸,不堪地掀起一節領子,露出那駭人的紅痕來。
「他……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
辛宜崩潰地同他訴說著昨夜發生的事。
「唉,莫哭了,你身子才有好轉,一時恐經不住這麼多紛擾……」郗和遞了一方帕子與她,安慰道。
「玉綰,這並非你的過錯。」郗和眸光複雜,看著面前這絕望的女子。
「季桓執念太深,近乎瘋魔。他之所以會如此,還是因為他不願直面內心。」
「以為找到你便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郗和忽地起身,重重嘆息。
「眼下事已至此,不若我送你離開吳縣吧……不過至於你夫君,此行之後恐怕再也不能入仕。」
韋允安當初之所以沒有帶她離開,便是因為當初吳縣官署暫壓了他的身份憑證,戶籍文書之類的。
此物非同小可,就算是出門在外,也是憑證。不然,就會被歸為流民,幾乎等同於失去了舉孝廉和入仕的機會。
「眼下我夫君他在齊安縣,我可否帶著阿澈去齊安縣尋他?」辛宜問道。
說出這句話時,也差不多將她今日來此的目的盡數展露。
她再也不想待在此處,被迫同那人互為鄰里,被迫同那人同床共枕,甚至被那人處處監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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