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的一段交談中,她實在無法獲取任何有用信息。但此處既然被山匪控制著,那安郎若是經由這……
「別讓他跑了。」一陣吆喝聲隨風飄入耳畔。
辛宜
緊緊抓著韁繩,不管不顧地忘前沖。馬蹄踏過一窪積水,瞬間濺起一陣浪花,聽著後面噠噠的馬蹄聲,辛宜雙腿夾緊馬腹,暗暗踩緊了馬鐙。
此處山腳地勢崎嶇不平,再加上剛下過大雨,道路泥濘,算不上好走。
辛宜乾脆放棄了原路返回的計劃,當即沿著一處下坡的樹林裡衝去。
在身下馬匹快速的跑動下,橫七豎八的枝葉迎面撲來,不一會,辛宜面上就留下了一道道血紅的劃痕。
「大哥,那人往林子裡去了!」身後的追趕聲步步緊逼。
見狀,辛宜旋即棄了馬,捂住口鼻往深邃的灌木叢里躲去。
辛宜縮在密林底下,秀眉攏著,一顆心緊緊揪起。此處越是危險,她便越擔憂安郎如今的處境。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裡知曉青澤山的險惡,又哪裡能同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抗衡?
霎時,脖頸處猛地傳來一陣涼意。以為是又下雨了,辛宜便也不願去理會。
可知道那股冷意轉變為強烈的刺痛後,辛宜頓時睜大眼眸。
方才她借宿的那中年蓄鬚男人,正舉著大刀,眯著鋒利又慍怒的眼眸盯著她。
……而那把刀,正不偏不倚的橫在她的脖頸,甚至還隱約流出一道血痕。
「怎麼不跑了?」那男人當即從腰間解下繩子,將辛宜的手綁了。
「老子自打出生就在這青澤山上,你倒是有意思,敢跟我們幾個繞圈子。」
其他幾人見那中年男人將人抓了,當即過來奚落辛宜。
「老子只再問你一句,來青澤山到底有何目的?」那中年男人不耐煩道。
「尋人。」
當下被抓,辛宜倒出乎意料的平靜,此刻這些山匪總不會再同她在安郎的事上兜圈子了。
「真是尋你兄長?可眼下從青澤山經過,就根本沒有去東海的,你還不說實話!」男人呵斥道。
「大哥,別好聲同他說話了,這麼硬氣的臭小子,打一頓不就成了,咱哥們前幾天不久才把一波奸細送進寨里關起來。」
「你們前幾天捉了人?他人了?可還活著?」辛宜當即紅著眸,瘋狂地質問那山匪。
「喲,大哥,你瞧,他們還真是一夥兒的。」刀疤臉沖那中年男人嬉笑道,而後陰惻惻地看向辛宜。
「別急,等進了寨子你和他們下場一樣,剝皮抽筋,油鍋鐵釘……通通酷刑伺候著!」
一時間,辛宜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蒼白的面上滿是劃痕,竟顯得有些詭異。
若是如此,死前還能見安郎最後一面,甚至同他死在一處,也算是有始有終。
只可惜苦了他們的孩子阿澈……
辛宜不明白,她和安郎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最後會落得這般下場。
一如當年她掏心掏肺的對待季桓,卻落得個被狠心拋棄曝屍城門的下場……
淅淅瀝瀝的雨點不知何時又落了下來,辛宜抬眸,看著灰濛濛的天,忽地聲音嘶啞問道:
「你們為何會選擇來青澤山?」
聽著這沒頭沒腦的話,那幾人忽地面面相覷,其中有一人不屑笑道:
「哪裡還要什麼理由,老子生來在這青澤山上。」
「真蠢,還問這問題,莫不是腦子嚇壞了。」
辛宜乾脆不再說話,繼續愣神。那幾人帶著她出了山坡,準備騎馬上山。
「唔!」破空聲迅速襲來,走在前面的刀疤臉痛呼一聲,旋即倒下。
「二狗!」
看著兄弟被羽箭穿喉,那中年男子目眥欲裂,抓著辛宜當即就打算退回那片林子。
一陣陣箭雨鋪天蓋地的射回來,又有不少兄弟倒下。
那中年男人忽地惡狠狠瞪向辛宜嘔吼:
「是不是你,將我們引出來,好讓你身後的人進攻青澤山!」
對面的箭雨提醒著他來人不再少數。可他們這些山下的暗樁都被引來抓這一個人了,那身後的情況誰又知道?
「我不知。」辛宜也被那陣箭雨嚇道了,頗為無力道。
「哼,老子今天就是死在這,也要拉你陪葬!」長刀橫在辛宜的脖頸上,他將人提著擋於身前,整個人不停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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