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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那串連續的靴印,興許更叫人賞心悅目。辛宜一手撫在支摘窗沿上,眉心微皺,透過半開的窗扇與披著玄黑狐裘的男人對上視線。

辛宜就靜靜地看著他,高大偉岸的身形推門而入,大喇喇地坐在掛屏旁的玫瑰椅上,腰身微微後倚,對著她鳳眸漸眯。

辛宜本不打算同他說話,直到目光觸及到他手上巴掌大的核桃木匣子上,眸光忽亮,這才快步上前。

想了想,她從床底的匣子中翻出收納的契書,這才到他身旁。

「畫押吧。」

她走到近旁,拿墨玉鎮紙將紙頁撫平,垂眸對上他的視線。

季桓也未說話,順著她的意思那處匣子裡的印信,沾了印泥。

可在最後的臨門一腳,僅僅只有小半指的距離,卻生生頓住。

辛宜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在此刻又被忽地揪起,不解又惱恨的看著他,質問即將脫口而出,卻被男人的話生生堵住。

「記得當初立契時承諾過本官何事?」

「眼下你真的做到了嗎?」似笑非笑地眸子盯著他,辛宜呼之欲出的怒意霎時又被狠狠悶回去。

「我未曾忘。」

「只是我如今,還未想好。」袖中的指節攥緊又鬆開,她是沒想到,季桓竟然使了迴旋鏢刺她。

「不急,你之前既幫了本官一次,這次本官倒少不得通融一二。你說對嗎,夫人?」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若是不知附加於身上的厄運不幸都是季桓帶來的,那辛宜當真要哭爹喊娘謝天謝地。

他看似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不過是藉以敲打她罷了。

「季桓,你近來發覺……睡眠如何?」辛宜坐在他身旁的繡墩上,小心問道。

「睡眠如何,你這個枕邊人不知曉?」修長的指節摁下官印,男人掀起眼帘瞅向她,唇角擒住一絲玩味的笑。

「不如,用旁的物什替代一下?」辛宜看著他的眼眸思量道。

「這法子不管用。」他當即否定,他記得清楚,過去就算將她的貼身衣服留在身旁,他依舊會難以入眠,依舊噩夢纏身。

辛宜暗暗嘆了口氣,自己確實沒把握治好一個裝病的人。他這哪裡是夢魘,季桓他分明就是心病。

但凡與他過去流亡的經歷牽扯上,哪裡又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他如今這模樣,不正是深受荼毒嗎?

還是她太過大意。

幽嘆的同時,她的視線漸漸落在那蓋有官印的契書上。好在她還有這一道籌碼,就算是螳臂當車,飛蛾撲火,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這張蓋有官印的契書或許是她唯一的機會。

「怎麼,這便沒轍了?」男人捕捉到她眉眼間的愁緒,淡淡地看向她。

「可否讓我見一見郗和,我有事要問他,關於夢魘方面的。」

沉冷的目光在她周身逡巡,怕他起疑,辛宜又補充道:

「你不是在吳郡有要事待做,若是被旁的大夫透漏了風聲,豈不太好?」

「夫人這是在關心我?」他忽地笑道,一改往日的壓迫陰翳,晦暗的黑眸中水波瀲灩,白皙的面龐也溫潤如玉,倒叫辛宜忍不住蹙眉。

原來,她過去偏聽偏信,皆被他這副溫柔假象的面容迷惑。

渾身是血的安郎,臨別時阿澈的淚水,鄴城的人間煉獄,父親的鬱鬱而終,阿兄的血海深仇,還有季泠的夫亡子落……

偏偏是這溫柔至極又令人的如沐春風般的笑意後,藏著重重危機與無盡殺機。

如夢驚醒,她斂去眸中的複雜情緒,再次平靜地抬眸看著他,正視著他,認真道:

「季桓,我定會治好你。」但願那之後,她能離他要多遠有多

遠,此生老死不相往來!

果然,男人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旋即又恢復自如,只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本官、便等你的好消息。」

男人揚袖而起,二人這短暫的交談不歡而散,皆近掩埋於窗外的漱漱落雪下。

正當辛宜打算將那契書這好收攏起來時,男人的聲音又從背後響起,冰冷刺骨。

「莫要再耍旁伎倆,本官只會允許你二人再見這一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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