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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為救朱泮,前幾日朱輕放任本官對他審訊逼供,也未曾出手。」

「不過一個族中堂弟,朱輕的舉動未免太過蹊蹺。」

「那……你想做何?不是說,要秉公處理陳綠香案和吳郡水患案?」辛宜面色凝重問道。

「是,我既承諾與你,便不會反悔。」

「若本官一直刨根問底地查,揚州喬氏都要身敗名裂,區區朱氏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想相安無事,但已經晚了,因為……」季桓看著他,臉龐隱在暗地裡,沒由來得激起她一身寒意。

「……因為什麼?」

「朱泮死了。」

「……」

辛宜還未反應過來,良久,才倒吸一口涼氣,抓著散亂的衣衫,有些瑟瑟發抖。

林觀是出身陽羨世家,朱泮也出出身陽羨朱氏?不知安郎與陽羨世家做了何等交易,他昨日分明是來為朱泮寫狀詞的……

現下朱泮死了,安郎會不會因此遭了世家的遷怒……

「何時的事?」

「朱輕走後,朱泮大言不慚,說了不該說的話。本官一刀了結了他。」

正如方面的陶雎一般,手起刀落,陶雎當即屍首分離。

「你……你瘋了嗎?朱泮死了,明日你審訊還怎麼審?朱泮一死,吳郡水患的證據就徹底斷了。」

「你殺了朱泮,朱輕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辛宜唇瓣都在顫抖,透過他,她放過看見安郎又被困於囹圄,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情況。

「夫人這是在擔憂我的安危?」季桓眯起眼眸,唇角帶著笑著,看向她道。

辛宜本就不欲理會他,此刻更是不想理會他。抱膝而允將自己緊緊蜷縮起來。

「但不足為懼。朱輕看中的,不過是那個楊晞身後的東西。至於朱泮死不死,他們揚州世家,都不會可能再坐以待斃。」

那個楊晞?辛宜再次提心弔膽,難不成他已看出安郎假扮了楊晞?

「我既領命來了此地,便註定和揚州世家,不可能相安無事。」他只說了這一句,便無意再多言語。

耳邊只聲馬蹄噠噠的韻律聲,辛宜感覺自己的腦海有些凌亂。

若她能見到安郎,勢必要將此事提前告知他,叫他先遠離陽羨世家。

馬車漸行漸遠,最終停在了清溪石泮前。

下了馬車,嘩嘩啦啦的溪水聲探入耳畔,歡快地流淌。

河泮兩側都是白山茶,其間夾雜著些許淺粉桃花。清風吹拂的瞬間,花瓣漱漱,落英繽紛,隨流水遠逝。

「過去,秋白院似乎有兩株白山茶,你喜歡得緊。」

男人先行開口,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

辛宜未吭聲,顯然,她並不想與他敘舊。

「等揚州事了,我們便回洛陽,屆時在府邸也種上白山茶,你喜歡多少就種多少。」季桓道。

「我不喜歡了。」她只淺淺抬頭看了兩眼樹枝上碗口大的花,淡然道。

「白山茶太過晦氣。」她穿過山茶花林,走到了河畔。

「我只喜歡粉荷。」

男人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與粉荷有關的記憶,沒有出現那晦氣的閹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清楚得記得,時至今日,她身上的清荷香依舊能使他平靜下來,衣衫留香。

「眼下尚未應季,若綰綰實在想看,我派人從百越交州快馬加鞭,替你運些回來商晚。」

不見辛宜回應,季桓當她同意。他抬手摺起一枝花枝,跟著辛宜的腳步,也走向河泮,半蹲著。

長指從花枝上取下兩朵花,再將之放到河面上,藉助湍急地流水,讓他們隨水流而去。

整個過程,全然不見辛宜看他一眼,季桓心底悶著一口氣,旋即起身上前。

「綰綰,再有幾日便是清明。」

「我想為阿梧和阿萱,辦一場法事,好送他們遠去,早日轉世重生。」

說完,他依舊盯著那漂遠了點白山茶,眸色痛苦,仿佛真在懷念他的孩子們。

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孩子,他不過在此隨便感懷幾下,掉幾滴眼淚,做做樣子就能換取原諒?

「你從來不信鬼神。」辛宜盯著他的眼眸,篤定道,過去也是在宣苑,他為了矇騙她而發的毒誓。如今看來,全都是狗屁。

「傳言,嬰靈魂魄長久聚集在父母身側,不願離去,到底不好。」

何況,若他的孩子們見辛宜對另一個孩子千恩萬寵,可他們只能在地下孤寂悲涼眼巴巴的看著,內心該會如何悲怨?

從前他倒不信,還以為只要阿梧和阿萱能長久回來看她,他就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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