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瘋山鎖春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31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心中諷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剛愎自負,但如此也正中她的心意,辛宜沒再反對,也不做花燈,一舉一動都盯著他,生怕他對阿澈起了歹意。

季桓心有所感,卻也只能在心底無奈苦笑。

……

脖頸的傷癒合的更快,但那紅痕依舊愈發消除。

對著鏡子,辛宜仔細地看著那紅痕,想起著紅痕的緣由,氣惱得身子發顫。

但傷處未好,不能敷粉遮掩,在素問的幫助下,上過藥後,辛宜穿了高領的襦裙,那那痕跡盡數遮掩。

「素問,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你莫要離開鍾櫟。」辛宜囑咐道。

素問正替她上妝,聞言手上動作一頓,欲言又止,只堅定地點了點頭。

辛宜抱著阿澈,同素問一起出了宣苑。

還未出垂花門,就見男人身著白色圓領袍,袖口緊窄,腰間繫著革帶,長身玉立在廊前,似在等她。

辛宜眸光一頓,險些未認出來。模糊的記憶中,季桓一向身居高位,無論處於何等地步,都是一身黑色廣袖錦服,雖飄逸靈秀,但十分陰沉又壓抑,像是鬼魅夜行。

男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剎那間,腦海中一陣昏痛,記憶中的白衣少年與眼前的白衣男人面目重合。凌厲清塵與陰鷙瘋魔不斷交織,將那少年的白衣染得鮮血淋漓,面目可憎。

辛宜蹙眉,陡然回過神了,曾今的少年早就死了。

她面色不虞,直接越過他,同素問說著話,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走了。

季桓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圓領袍,暗暗捻著腰間的玉佩,死死盯著那遠去的背影,眸色漸沉。

好不容易能與她一同出門,他特意換上了方便行動的衣衫,還是照著她年少時的喜好裁製而成。

不想,她目不斜視,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挫敗感上涌,男人將心中的苦楚重新壓制,這才重新恢復了溫和的面色,快步跟上她。

季桓果真說話算話,此次出行看燈,倒真沒有安排太多侍衛隨行在側。只他和鍾櫟二人。

但季桓到底受過傷,那日情急之下,她捅向他腹部的一刀,本不算深。再者,他瞎了隻眼。

有那麼多次前車之鑑,辛宜不敢相信,他不會陽奉陰違,暗中再加派人手。

她與安郎約定,待她將阿澈送到安郎那兒,再由安郎將阿澈送至郗和那裡。

阿澈與她爹爹,已許久不曾見過,她豈能讓自己的女兒,認賊作父?

出了門,辛宜就親自抱著阿澈。一路上時間不算短,她依舊抱著女兒,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孩子就丟了。

季桓看在眼裡,無奈道:「綰綰,阿澈今年似乎長了身量,不如交由我?」

他是男子,抱著一個三歲的孩子,總歸比女人輕鬆些。

他願意體諒她,就看她能否感受到。

辛宜一如既往不理會他,抱著阿澈,路上看到好看的花燈,就停下來,將阿澈放在地上,帶著她歡聲笑語。

就是不理會他。

也全然不顧他手中還拿著兩隻蓮花燈,一隻是她的,一隻是阿澈的。

自從他做好後,拿給她看,除了阿澈會目露驚艷,她看都不看一眼,更莫說之前給提的給他做花燈的事。

季桓無奈地搖了搖頭,聽著前方母女二人同旁人有說有笑,他提著花燈漸漸上前。

「夫人,放河燈嗎?傳聞替逝去的先人放河燈,將他們的名字寫在這靈信上,先人若知曉,就會託夢。」

雖知曉這是假的,辛宜還是拿出了荷包中的銀錢,要了兩盞河燈。

「阿娘,你在寫什麼啊?」阿澈趴在她身旁,水靈靈的眼眸滿是好奇。

「阿娘想親人了。」辛宜沒有言明,只默默寫了兩個名字。

「辛違,宋雍。」季桓輕易就將這兩個名字收入眼底。

竟然沒有韋允安?季桓詫異了半瞬。但轉念一想,她既然早已另尋了旁人,想必她對韋允安那廝早已厭倦。

一個沒了勢的閹人,又算她哪門子的丈夫?

心中的陰霾不快,在這一瞬間盡數掃淨。季桓見狀,也隨她一同,要了兩個河燈。

輪到寫靈紙時,季桓看著她,目露希冀,試探道:「夫人,可否也替為夫寫兩個靈紙?」

見他也要了兩個花燈,辛宜當即就知曉,他依舊不死心,他還在想著那兩個孩子。

但今夜就是要打消他的疑心,那她,自然更不可能寫。

辛宜一開始沒拒絕,待季桓看見靈紙上寫出的名字,旋即氣得肩膀發顫,卻又無可奈何。

季桓,季桓。

他在靈紙上寫了他的名字,巴不得他去死。

季桓平緩了情緒,良久,唇角才重新扯出笑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