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那張琴,綰綰就不會回鄴城,更沒有後面那麼多事。
如此,她就舊會愛他,待在他身邊,與他舉案齊眉,為他生兒育女。
心潮澎湃,季桓再難平靜,微俯著上身,微涼的薄唇貼上她的額角,留下輕輕一吻。
「綰綰,你是我的。」
辛宜攥緊指節,趁著他俯身時微掀眼帘。他不是最見不得曾經的那些不堪嗎?她就是要他一樁樁一件件的知曉。
憑什麼她死裡逃生,受苦受難了數年,季桓依舊可高枕無憂,不過困宥於噩夢罷了。
「從今往後,我們好好在一起。」
……
與此同時,韋允安帶著阿澈匆匆離開,轉瞬入了巷子。
趴在他懷中,阿澈聞到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氣味,乖乖順順,並不哭鬧。
韋允安抱著孩子,倚著牆角迅速喘息著。城中失火,他過來時候正好碰上人群,因此耽誤了些許時候。
但這並不是件好事,聽聞還有刺客。季桓今夜怕不會善罷甘休,他能否安全送走阿澈,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
夜色在火光中映染下,忽地亮堂起來。韋允安正欲繼續往前,卻見前方巷口三百步左右,道路倏地寬敞通明。
此處約莫是官署用來防火的巷子,若救火,官兵大多會經由此地。韋允安猶豫了,若此時不走,綰綰在後面替他掩護,不知還能撐到何時,他不能浪費綰綰的心血。
韋允安將懷中的阿澈抱得更緊,黑色斗篷將她遮掩得嚴嚴實實。旋即咬牙,朝著那火巷就跑。
他與綰綰商量,將阿澈送到郗和那裡最為安全。但眼下情況緊急,他需先躲過季桓的追殺,再去尋郗和。
熟悉的破空聲迎面襲來,落在韋允安身側,他驟然驚醒,看著前當持著連弩的一行人,一顆心緊緊提起。
阿澈聽到聲音,從斗篷中探出頭來,看著那幾人。
韋允安當即心驚肉跳,想將阿澈的斗篷掀回去,可惜為時已晚。
為首那人見狀,忽然迅速朝著他而來,韋允安目露狠色,從袖中亮出短匕,刺向那人。
「住手!你這賊人!快將那個孩子放下!」為首的黑衣人死死盯著他懷中的孩子,揮劍擋住短匕,卻不敢用力,怕他傷害那孩子。
韋允安心中的緊張不安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後,喘了口氣,忽地詫異道:
「是你?」韋允安退後兩步,收回匕首,繼續道:「我是阿澈的父親。」
對面那人罕見眸底一驚,淺金的眼眸滿是複雜不解,詫異道:「你竟然逃了出來?」
韋允安不想與他計較那麼多事,當即沉著面容提醒道:「現在不是說此事的時候,城中的火是你放的?」
宋崢沒有反駁,便是默認。韋允安嘆了口氣,繼續道:「現下季桓正全城搜捕,綰綰先將阿澈送了出來,季桓尚不知曉。」
「眼下若你們能出得去,速將阿澈帶走。」韋允安雖不喜歡宋崢,但他既然是綰綰的義兄,自然會珍重她,阿澈是她的女兒,韋允安相信,宋崢那裡是安全的。
「你不走?」宋崢詫異地看向韋允安,想過去抱住阿澈,怎知,那孩子仍舊緊緊抱著韋允安,不撒手。
宋崢有些不耐,當即決定,「今晚,你且隨我們一起走。」
他帶來的刺客,都是從青澤山精挑細選,精通水性之人。這些人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常年與官府交手,只要有水,連官府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何況,有了喬憐姜的助力,他並不懼怕季桓。
今夜,就算季桓封鎖全城,他們順著震澤水下的路,也依舊能脫身。
至於阿澈,若要將她一同帶走,便不能走水路。但喬憐姜那個女人有的是辦法,宋崢雖不耐,但依舊替他做了決定。
「你以為我想帶你走?今日我的目標是救出綰綰。若非她看重你,你以為我會在意你的死活?」
宋崢擰眉,鷹眸冷冷盯著他:「綰綰的丈夫,絕不可能是一個閹人!」
對面,男人肩膀驀地一顫,將懷中的女兒抱得更緊,垂眸道:
「我知曉,我殘缺之身,自是不敢耽誤綰綰。」
韋允安不再猶豫,將阿澈從懷中拽下,抱給宋崢,眸光堅決:「我還有要事未做,若能救出綰綰,自是再好不好。」
季桓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心安。何況宋崢勢弱,他自己尚且受到齊瓊之的打壓,如何能與季桓抗衡?
「迂腐儒生!」宋崢一把抱走阿澈,憤憤道:「撤!」
看著人群遠處,韋允安也不再停留,逐漸隱入巷中。
只轉身回眸時,恰與酒肆二樓上隔窗中,熟悉的面孔對上視線。
林觀雙
臂抱於胸前,似笑非笑得看著他,若有所思。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