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姜面上的笑意忽地凝在臉上,冷冷道:「你以為,除你之外,我喚過第二人爹爹?」
說罷,她也不理會宋崢,平日裡艷麗的面容冷得如同臘月寒冰,久不化散。
走到木梯轉角處,那抹粉白忽地頓住腳步,冷聲道:「最遲再等三日,三日後,若吳郡仍不開城門,你必須得跟我走。」
「不然,被那個老不死的狗東西跟上,縱然是我,也保不住你。」
宋崢呼吸一滯,正眼抬眸看她,卻見她忽地又恢復那混不吝的笑意。
「當然,若你從了我,自然又是一番說法。」
宋崢當即打消了與她賠罪的念頭,冷聲刺回去,「痴心妄想。」
……
季桓這幾日都未歸來,他不回來,說明阿澈依舊沒有找到。辛宜倚在連廊的長凳上,暗暗舒緩著氣。
季泠和郗和都離開了揚州,宣苑只有素問和陳綠香還陪著她。
阿澈至今下落不明,她這個阿娘,在此時不該這麼平靜。
這幾日她都差人去季桓那過問阿澈的消息,沒日都要差人跑個五六趟才會罷休。許是季桓未想好如何應對她,一連幾日,他都未回府。
辛宜抿了抿唇,望著幾丈遠外的垂花門,「今日派去的人可會來了?」
侍衛匆匆趕來,和她賠罪。夫人半個時辰前才派了人去問,一來一往,哪有這麼快?
「阿澈——」辛宜面容痛苦,身子有些坐不穩,趕忙扶了柱子。這幾日她都在擔憂季桓會不會抓了安郎和阿澈,一連幾晚都擔驚受怕不曾好眠。
現下她面容蒼白,眼底泛青,消瘦的身影顫顫,在風中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摔碎。
侍衛心中一緊,他想不通分明夫人叫大人錦衣玉食的將養著,卻還是這般羸弱。
「我等不了了,我要親自去找我的阿澈!」玉面芙蓉落淚,辛宜顫顫巍巍的起身。
「季桓現下在何處?帶我去尋他!」
侍衛不敢違抗她的命令,當即找來了馬車,送辛宜出去。素問也要去,辛宜面色凝重,朝著她搖了搖頭。
素問不知曉這些事情,她留在府中,這樣她才能毫無顧慮在季桓面前演戲。
吳縣是吳郡的府城,不過兩日,季桓已將吳縣翻了個底朝天,依舊什麼也未找到。
他目光沉沉,著實想不通到底是何處出了漏洞。於是,第三日,他帶著人去了吳縣的震澤渡口。此處山連著山,但山不高,他下令郡兵在此圍堵。
那幾個俘虜都是在此處被圍堵的,旁的跳下了震澤。但那個孩子,絕不可能從震澤逃生。
聽聞辛宜要過來,季桓眸光一頓,忽地又想起了那書肆樓上的清荷香。
還有那假冒的楊晞,那「楊晞」一味地揪著他「殺夫奪妻」的經歷,甚至還知曉他的過往。
「清荷香——」他的目光盯著震澤澤面,那湖面寂靜無風,無波無瀾。
若他記得不錯,一開始在吳郡官署見到她,頭一次在她身上嗅到清荷香。
那,那段時間日日夜夜與她同床共枕,水乳交融的韋允安身上可有沾到清荷香?
她突然變心,寧肯忘了韋允安都要與那個輕浮男倌被翻紅浪?
為了韋允安,甘願委身於他,又為了韋允安,曾數次置他於死地。
就像她曾經愛著他時,將近十年都未曾變過心。
滴滴答答的雨珠落進震澤,碎了寧靜,留下一圈圈泛泛漣漪。
季桓盯
著那一圈圈擴大的漣漪,皺了眉頭。雨點並未如期落下,褐色油紙傘漸漸出現在視野里,鍾櫟替他撐著傘。
不是意料之中的人,季桓眸色淡漠,「此次你想好了再答,她當真沒去過那家書肆?」
鍾櫟面色忽地一緊,那日他親眼見夫人與那男倌舉止親密,身影交疊……許是被發現了他窺聽,醒來後他整個人被鎖在柴房。
待他出來時,就聽見裡面嘩嘩啦啦刺耳至極的水聲,還有男女事後的溫聲細語。
鍾櫟猶豫著是否要開口,哪知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先一步奪了他開口的機會。
「季桓!」辛宜也不撐傘,下了馬車提著裙擺就朝著他這邊而來。
季桓眉心直跳,當即奪過鍾櫟手中的傘,迅速朝她走來。
「綰綰,你身子未好,怎地出來了?」季桓難得的恢復溫潤的面色,好似方才面上的淡漠陰沉都不復存在。<="<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