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宜走到山茶樹下,拿起鐵鍬開挖。她並不埋怨父親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越過她這個女兒直接給了安郎。
過去,正是她未聽取父親的話,豬油蒙了心般愛慕季桓,最終卻落得了不得好死的下場。
安郎是父親選定的,父親如何做,自有他的道理。安郎待她極好,她也深愛安郎和阿澈。
眼眶中不時有淚珠滾落,辛宜無暇顧及,挖到三尺多時,終於找到了那隻匣子。
她急忙走進屋內,在燭光下取出兩張圖,細
細比對。
依舊是揚州地形圖,只是上面表示地下的路線稍有差異。
辛宜收起圖,重新回到臥房。她默默看著那張掛著紅稠的架子床,眼眶竟愈發酸澀。
五年前,她和安郎在此處成親合卺結髮,聽著燭淚噼啪,洞房花燭。是韋允安將徹底破碎的她一點點拼湊起來,將她捧在手心中,放在心尖上。
若去歲他們不曾去往吳縣,沒有遇見季桓,她和安郎依舊會在此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夫允安,是我對不住你……」辛宜伏在床榻上,哭得肩膀發顫。
窗扇被夜風吹得呼呼作響,辛宜並未理會。
良久,辛宜終是撐不住,跪伏在床榻上困的睡了過去。
透過窗牗,男人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見狀才緩緩推門而入。
季桓抬眼略略掃了一眼這陋室中的布置,目光愈發不屑。
茅屋瓦舍,簡陋寒酸,客廳中的長案都是拿竹子拼成,連那些箱籠,劃痕磕碰,老漆殘存。
男人忍不住皺眉,視線最終回到辛宜身上。有一段時日未見,她的身子又單薄了些,纖腰瘦削的緊。
當即從後將人攔腰抱起,剛想將人抱在榻上,餘光掃向了架子床上的紅綢,男人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長指掠過,瞬間將那刺眼的紅綢扯起,一把丟在了地上。旋即,他冷冷掃過床榻,坐在一側,將辛宜緊緊抱在懷中,依偎著他。
下頜有一下沒一下地刮痧著她的脖頸,季桓將人抱得更緊,借著燭火依舊緊緊端詳著她,捨不得放手。
天光穿過窗牗,整個小舍中漸漸亮堂起來。夢中的辛宜睡得極不舒適,她想翻身,卻撞到一處堅硬的銅牆鐵壁,地上竟然還時不時有棍子襲擊她。
辛宜睜開惺忪的眸,一抬眼,驟然看見熟悉卻又令人厭惡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他眸中紅絲遍布,瞳孔漆黑,面容冷肅,駭人得緊。
辛宜嚇得當時高聲大呼有鬼。一邊費力地掙脫著他的懷抱。
卻掙不開,辛宜當即怒罵道:「滾開!」
「季桓,放開我。你既死了,就死得遠遠的,徹底死透徹了,為何做鬼都還要來纏著我!」
說罷,竟然還想抬手打他這個「鬼」。
季桓唇角扯出一絲諷笑,當即抓住辛宜襲來的柔荑,握在掌心,由指腹緩緩捏捻,令她漸漸感受到他的溫度。
「綰綰竟這般希望我死?」季桓譏諷看她,大掌不知不覺已擒到她的纖腰,隨著力道一帶,辛宜又猛然跌入他的胸膛。
「我是人是鬼,綰綰不清楚?」
被他抓著手,跳動的火苗抵著她,辛宜登時面上一熱,怒罵道:「卑鄙小人,不知廉恥!」
「你怎麼就不去死!」
「這是你與他的臥榻?」他不死心,依舊想問一問。
若認真算來,成親後他冷落辛宜兩年。後來因為中了沉春散,不得不同與她同房。他們真正親密無間的時光,也攏共就那幾日。
後來的那些纏綿,是他強求來的,也是他偷來的。
季桓原本以為他不會在乎,可見到此處的屋舍,親自坐到這張曾經或許淋漓斑駁過的床榻,他便心生惱怒,嫉妒得發狂。
天下,恐怕沒有哪個有血性的男人能容忍得了此事。
是以,他肯將韋允安也一同送到洛陽,已竭盡他所能,將自己逼盡極限。
辛宜並未回他,只是眸中詫異,繼而嘲諷。他既然知曉,卻非要來問。
「是,我與他在此夫妻敦倫,在此交頸纏綿,在此唔——」
餘下地話被盡數堵下,辛宜嗚咽著,空出的兩隻柔荑緊握成拳,不停地反擊。
「跟我走!」他一邊瘋狂掠奪,粗喘著說著話。
「別再逃了。」男人含著她的下唇,貪戀這份柔軟,極致的吮吸著,「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跟我回去,只有我能護你,亦可予你至高無上的權力。」
「綰綰,我才是你夫。」
靈巧的舌苔掠過齒關,同那溫熱處的丁香一同,極致纏綿。
辛宜仍在他懷中,雙臂虛虛撐在男人的胸膛上。
濕熱地吻蔓延到耳垂上,辛宜止不住縮了縮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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