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這就是權利帶給人的風采。韋允安斂目抿唇,心中瞭然。
男人不緊不慢從後走來,立於他身旁,悠然笑道:
「怎麼,韋御史既然對本官了如指掌,竟不知本官這左手中指是如何缺的?」
「大人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韋允安不理會他的戲謔,冷聲道。
身旁傳來一陣諷笑,季桓當著他的面,抬起左手反覆觀摩,似有得意欣賞之態。
「本官與夫人床笫情趣而已,不如為外人道。」他笑道,卻話鋒一轉,看向韋允安,「怎麼,韋御史家中那位,未曾與你說過?」
「想來她與韋御史的關係,也並非韋御史想得那般牢靠。」
韋允安面色越難堪,季桓心情愈發地好,臨了,他回頭看向韋允安,繼續道:
「本官勸你,力所不能及的事便莫要做。」
「若一個不好再出了何事,又勞煩旁人相救,才真的惹人生厭。」
韋允安抬眸,對上他嘲諷的視線,心中的怒火燒得滾滾。
他聽得出,季桓這是在用丹陽之事敲打他。
「季令君未免過於杞人憂天,此處並非丹陽,你,也並非無所不能,事事順意。」
季桓冷冷看了他一瞬,未再言語,拂袖離去。
韋允安平復好情緒,這一趟無論如何他也要走。他與綰綰已經受季桓壓迫得太久,只要有一絲衝破牢籠的希望,他都不會放過。
這回該換他撐起這個家,庇護綰綰和阿澈。
回到院落,辛宜正在同阿澈玩樂。見到他,辛宜急忙抱起阿澈,從房中拿出一件雪白的裡衣。
「阿郎快看看,我這幾日跟著尚衣局的姑姑學了新的針法,這件裡衣保管看不出針線走勢,穿著肯定舒服。」
韋允安愣愣看著她,唇瓣翕張,欲言又止。
「高興傻了?」辛宜笑道,「快過來試試合身不合身,若不服帖,我還能再改改。」
當即,辛宜就要拉著他進裡間換衣裳。
「綰綰。」韋允安忽地握住她的手,腳步定在那一動不動,「綰綰,我想與你說件事。」
「我們是夫妻,阿郎何事變得這般客氣了。」辛宜察覺到不對勁兒,杏眸盯著他。
「我要去那勒。」韋允安道。
「是不是季桓做的?」辛宜當即變了面色,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他為何還不死心,阿郎,你千萬別去那勒,你知不知曉。我有預感,這次大概率是季桓的手筆,你這一去便是……有去無回……我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你的過程了。」眼眸中含著淚意,辛宜看著他,鼻尖酸澀。
「與他無關,是我想去。」韋允安驀地感到鼻尖酸澀,盯著辛宜的一舉一動,艱難開口。
「陛下已派遣了李司徒為使節,我隨行前往那勒。若議和協議簽成,大周邊疆安穩,百姓亦可安居樂業。」
「能不能別去,李司徒已經前往,不缺我們了,安郎。」辛宜上前抱住他,挽留道。
「聖命已下,不能抗旨。」韋允安閉上眼眸,清淚划過下頜,落在辛宜脖頸上時,激起絲絲涼意。
哪知,辛宜將他抱著更緊,依舊不死心道,「是不是他逼迫你的,我不相信此事會與他無關,定然是他又想拆散我們!」
季桓前科累累,辛宜不相信這其中沒有季桓的手筆。
見辛宜逐漸崩潰,韋允安嘆了口氣,將今日朝堂上的風雲說與她聽。
當說至季桓斷指時,辛宜面上的傷痛一掃而空,仿佛真出了一口氣。
「我咬斷的,是他活該。」她說地咬牙切齒,韋允安的面色卻僵了一瞬。
辛宜以為他是礙於未成功算計季桓的事,當即勸慰道,「阿郎,你莫氣餒。郭晟這是在把我們當棋子,我們雖在他的庇護之下,卻不能任他擺布。」
不然,這與下一個季桓有何區別?
「我比任何人都想殺了季桓,可若要搭上你的命,我不願意。」辛宜依偎在他懷中,含水的眸中結出一層愁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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