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只有藥盒間歇傳出的動靜。
兩個人都沒再開口,直到徐芳芝在門外叫他們,周濃就這么半崴著腳一顫一晃地走了出去。
獨留下宋清霽保持著拿藥的姿勢,良久良久。
徐芳芝看出了端倪:「濃濃,怎麼啦?」
周濃說:「沒事。」
心裡冒出宋清霽的名字。
不要再見面了。
《戲鶴圖》她也不要了。
-
做好了決定,為徐芳芝慶生的時間周濃了許多,她決定不去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問題,只顧著眼前的事情就好。
徐芳芝當年生了那場病,身體不如從前,但
還是堅持親自動手給她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周濃把從宋清霽那邊薅來的禮物送給了她。
她笑盈盈地收下,嘴上說著:「濃濃真有心。」
周濃心虛地擠出一點點笑意。
只是還沒完全勾勒出來,宋清霽在一旁諷道:「是挺有心。」
從再次見面開始他就總是帶著嘲意!
周濃以確保徐芳芝應該聽不出來的話術:「比不上你!這指不定是哪個女生準備的!」
看看那包裝,可真夠有少女心的,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出自女孩子之手一樣,呵呵!
宋清霽聞言覷著她,意味深長。
眼底喧囂著一層複雜難解的東西。
那是她看不明白的。
周濃不去觸碰他的視線,將注意力集中在徐芳芝那裡。
然而三個人處在共同生活過的地方,無可避免的會觸及到過去。
徐芳芝一開始回憶便會問周濃還記不記得,周濃說記得,宋清霽不插話,只是冷笑。
一來二去。
周濃:「你什麼意思?」
宋清霽:「原來周小姐還有空記著這些。」
諷刺誰呀!!
周濃在桌子底下去踩他。
沒踩到。
腳脖被他輕而易舉地勾住,束縛得動彈不得。
她動他也動。
她還要再踩,他束縛的力道更重。
反反覆覆。
也和當年一樣。
好煩。好煩。
周濃乾脆收回了腳,幽怨地嗔了他一眼。
不要再見了!
真的不要再見了!
從徐芳芝那裡離開後,周濃果斷地把宋清霽的手機號碼拉黑,驅車走人,堅決拒絕了徐芳芝讓宋清霽送她的提議。
一路上,腳腕處藥劑的氣味不斷地飄來,源源不斷地提醒著她宋清霽掌心的溫度。
周濃忍不住打開車窗通風,涼意撲面而來,躁動漸漸平息下去。
不要想了。
周濃提醒自己。
早晚能洗乾淨他留下的印記。
早晚。
-
那之後的兩天,周濃完全沒再和宋清霽聯繫。
畫坊還在裝修,她就乾脆把自己悶在家裡休息,好處是扭傷很快就恢復了。
她把一不留神跟著宋清霽回了星港以及在那裡同他發生的一切碰撞簡單概括地告訴了蘇梨夏。
蘇梨夏的嘴巴短時間內完成了「o-0-000000!!!」的轉變:「你們玩這麼野呢。」
「野什麼呀。」周濃撇嘴,「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他。」
蘇梨夏強行克制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那那個什麼戲鶴圖你就真的不要了?」
周濃咬牙:「不要了!」
她信誓旦旦。
只要不讓她看到那幅畫,她就只當那畫本來也就不存在好了。
周濃是這麼打算的。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放出這話的當晚,蘇梨夏就轉給了她一條熱搜新聞連結。
周濃點開一看,入目的便是——
《十二戲鶴圖》會在一位名叫原一蜀的老藝術家即將舉辦的畫展上展出。
展出就展出!
她才不在乎呢。
周濃看完消息,把手機丟在床上,不去理會。
過了一秒,忍不住拿起來。
不看。
再丟回去。
又是一秒,再次忍不住拿起來。
……想要。
如果這畫真就被藏起來永不出現還好,可它偏偏被拿了出來勾她的饞蟲。
宋清霽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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