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幹嘛?
打什麼主意不能明說嗎?!
還要讓她這麼猜來猜去的。
不對。
她幹嘛要猜呀!
說不定他就是想藉此搞她心態呢。
在這裡一直揣測東揣測西的沒準就真掉進了他的圈套里。
算了,周濃告訴自己,才不想那麼多,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給她了就是她的了。
心鏡明朗,她不再糾結,對著新得到的寶貝畫作拍了幾張照片,同蘇梨夏分享,順便給她打電話過去。
蘇梨夏那邊隔了有將近兩分鐘才接聽,沒精打采地「餵」了一聲,顯然看到了她發的圖片:「嘖嘖,這畫終於還是落到你手裡啦?什麼時候到手的?怎麼說服某位的?」
「剛剛。」周濃道,「誰知道他搞什麼。」
「不是?剛剛?」蘇梨夏說,「這麼一大早的你們兩個在一起?」
周濃唇瓣還沒來得及動。
蘇梨夏已經敏銳地拓展出信息:「你們不會又……」
反正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周濃說:「他睡了我,我睡回來,有什麼問題?」
蘇梨夏:「……你開心就好。」
哪裡就開心了,才不開心呢。周濃撇了撇嘴,聽到那頭嘈雜的動靜:「什麼聲音呀?」
剛問完就通過聽筒捕捉到了傅西猷醉醺醺的歌聲,吼得撕心裂肺一樣,邊吼邊扯著嗓子喊:「小夏子,你做什麼呢,說好的陪我不醉不歸的,你怎麼又去接電話了?!來一起唱啊。」
周濃:「傅西猷?」
「嗯唄。」蘇梨夏道,「我們一塊喝酒呢。」
周濃:「他怎麼啦?」
聽起來跟受了刺激似的。
「沒事,這裡有我呢。」蘇梨夏把她摘了出來,「你開心就好。」
周濃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和她開不開心有什麼關係?
周濃本來還想交代一下蘇梨夏,假如周寂再問起就咬死了說自己昨晚和她在一起,轉瞬一思索,又覺得也沒什麼必要,在周寂那裡說謊還不如直接跟他硬碰硬呢,於是決定作罷。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扯了幾句,蘇梨夏指使周濃:「快收起來好好欣賞吧,都覬覦那麼久了。」
到她手裡了還能跑了不成?周濃不以為意,但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好像也沒什麼其他非聊不可的東西,周濃同她說了再見。
撂下手機,指尖摩挲起下巴。
正品就是不一樣!
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是神作!
也不知道怎麼就落在了宋清霽的手裡。
不過不打緊。
反正現在成她的了。
哼哼。
譚裊裊來畫坊工作,打眼一瞧就看到了她這專注又開懷的模樣,順著她的視線游移,定位到她正在觀賞著的東西,樂了:「濃濃姐,這你從哪弄出來的!」
周濃不想提從誰那裡得到的:「反正不是偷的。」
「好吧。」譚裊裊同她相處這麼久,最有眼力見兒,哪怕是好奇都快從眼睛裡鑽出來,明面上也不過多打聽,放下自己的包,一邊收拾起畫具,一邊說,「對了,濃濃姐,我感覺你拒絕那個聯名也是對的。」
周濃目光還粘在畫上,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什麼聯名?」
譚裊裊:上次說的那個造紙廠呀。我為了保險起見做了調研,才知道這家造紙廠的經營情況很不好,收益已經好幾年都很慘澹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在堅持開辦。他們這次找您聯名可是押了好大一筆錢呢,感覺像是卯足了勁想賭一把,我感覺您要是真的接了的話背負的有點多了。再說了,以您現在的名氣,還是專心畫畫就好,省得到時候又有一些噴子無聊地來噴。」
周濃倒是不在乎這些,隨便如何。她沒多少表示,繼續賞畫。
「說來那個造紙廠的廠地還挺漂亮的。」譚裊裊繼續道,「您有聽說過嗎?就在雲城的雲溪鎮。」
雲城。
雲溪鎮。
周濃瞳孔的聚焦點有了一瞬間的渙散。
那是……徐芳芝的老家。
——「阿婆,阿婆,你們都追不上我。」
——「慢點,慢點。阿霽,你護好濃濃,別讓她摔了。」
慈祥的笑聲傳盪在從草叢掠起的風中,順著她驅策著滑板的運動軌跡一路朝著山和落日的方向而去,將海遠遠地拋到身後。
溫柔的暮色下,行人步履輕緩,三兩成對地推著嬰兒車或是牽著狗狗在路邊散步。
淺淡的茶香始終縈繞在鼻尖,將她穩穩地環住。
她抓著那香氣的來源:「宋清霽,你說,我滑得厲不厲害!你說呀!」
「頭轉過去。」
「轉過去你就說?怎麼啦?你不好意思呀?」
「看路。」
「……」
畫面那麼清晰。
那麼臨近。
仿佛與她不過隔著僅需一個回眸就能跨越的距離。
譚裊裊:「那您要是沒意見,我就正式把對方的請求推啦?」
周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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