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巴黎的前三天,通話時長一天更比一天長。
傅西猷看不下去,吐槽她:「周淡淡,你至不至於。」
周濃拿抱枕砸他。
當然至於!
可到了四天,宋清霽好像變得異常忙碌,聲音聽起來也有些雖然被良好的控制卻還是無法掩飾的疲倦,那疲倦之上又好似還裹挾著些別的什麼。
周濃問他:「你怎麼了?」
宋清霽那邊長久的沉默,半晌,只對她說:「好好比賽。」
他不講。
周濃給齊東打電話詢問。
「阿霽他……」齊東糾結了一下,還是跟她道,「連祁那狗東西跑去店裡鬧事,阿霽她外婆心臟病突發被送進醫院了。」
阿婆!
周濃猛地一顫,連忙訂了最近的航班。
傅西猷跑了老遠去買她想吃的糖醋魚,回來跟她撞了個正著:「你要去幹嘛?」
周濃說:「我回國一趟。」
「你要的魚……」
「不吃了。」
兀自坐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周濃擔心著徐芳芝的情況,又腹誹宋清霽幹嘛不告訴她。
但更多的是想——他,這個時候肯定也需要有人陪在身邊吧。
她匆匆回國,都沒來得及拿出手機知會他一聲,趕到醫院。
卻只見一個女生正和他一起,守在徐芳芝的病房門口。
第39章 春日我們在戀愛嗎?
方舞檸。
周濃從記憶中拼湊出了那個女生的名字。
她不是很高興。
不是因為方舞檸本身而不高興,她沒把太多的關注點落在「方舞檸」這個人的身上。她不高興的是,在這樣的節點,在這樣對他來說非常緊要的關頭,理應是她陪同在宋清霽的身邊才對。
怎麼能是別人呢!
不管這個「別人」是誰都不行。
她要她是獨一無二的,是無可取代,是無人能夠匹敵的。
她從來不願意,不屑於也不能居於次要的位置。
哪怕只是一點點。
周濃腳步放慢了些,虧她走得這麼快,都有些累了!她搖晃了一下背包上的鈴鐺,故意弄出了些動靜,卻並沒有將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宋清霽像是被沉默浸泡了良久,一動不動地倚在病房外的牆壁,定住了般,周遭的一切恍若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也全然不在乎,仿佛要同冰冷的白色燈光融為一體。
周濃又故意輕輕咳了咳,以她慣有的、刻意得有些為所欲為的形式。
這次是方舞檸先朝她看了過來。
目光隔著不遠的距離在空中交匯。
前者的眼裡流露出了幾絲詫異以及別的不太明確的東西,作勢要去叫在她對面的宋清霽。
周濃乾脆直接自己喊人:「宋清霽!」
她走了過去。
聽到她的聲音,宋清霽微微頓了一下。非常淺顯的動作,但周濃還是捕捉到了。他收回思緒一樣睨過來,瞳仁里如同嵌入了一汪幽暗的冰泉,一
經對視便將她淋了個透,眸光有些深:「怎麼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嗎?」周濃語氣不太妙,同他冷寂、平靜到讓人恐慌的眼神相接,聲音又不由放緩了一點,「幹嘛不告訴我!」
宋清霽說:「你不是在國外。」
周濃:「那你就不告訴我嘛!」
她也會為阿婆擔憂,會為他擔憂。
也想能陪陪他呀。
宋清霽喉結滾了滾:「你要比賽。」
「比賽重要……」周濃罵他,「大笨蛋!」
宋清霽由著她:「嗯。」
他這樣周濃更不滿:「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宋清霽:「嗯。」
周濃氣惱地掐了他一下,儘管那力度跟鬧著玩一樣,嗯什麼嗯呀:「阿婆怎麼樣了?」
宋清霽眸色更深。
方舞檸為她說明:「醫生說情況已經慢慢平穩了,就等阿婆醒過來。」
「哦。」周濃回了聲。
她鬆了口氣,面對著徐芳芝的病房,她走的時候徐芳芝還笑眯眯的給她準備了好多親手做的糖果,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卻那麼啞然無聲地躺在病房裡,周濃憤憤:「該死的連祁!」
提到連祁,宋清霽眼底迅速攀起了黑壓壓的陰鷙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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