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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連同尾音一起,再一次地被他強硬地搶奪了過去。

他的表情還是冷靜的,甚至連附在她後腦勺的手掌都穩定不動,然而動作卻沒有絲毫冷靜的意思。

周濃感覺唇瓣都被磨得有些疼了,仰著的脖頸快要折斷了一般,身子往上移了移,剛剛觸碰過他臉頰的指尖蔓延過去,環住他的脖子。

吻如急雨般落下,從淅淅瀝瀝的翻騰卷覆轉為細細密密的點到即止。

綿延,悠長。

牽連不斷。

過了良久。

紊亂的呼吸奔向更深層次的紊亂。

周濃控訴:「都怪你!」

宋清霽靜靜地聽著。

周濃軟塌塌地縮進他的懷裡:「都是你不好!」

「要不是你沒有直接闖到我面前說清楚,我幹嘛要在那裡鬱悶!」

「要不是你在我問你是不是在戀愛的時候不立馬肯定的給我答案,我怎麼會聯想到一起!」

「要不是……」

要不是,要不是。

可是哪有那麼多的要不是。

周濃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憋屈,怎麼能因為這麼可笑這麼拙劣的理由鬧成這樣。

可惡!

宋清霽顯然同她想的一樣,聲音低沉:「你說得對。」

當初到周家樓下找她的時候,他就不應該顧慮著要不要為了以後給她父母留下個好印象的事情,就應該不管不顧不計後果地硬闖進去。

管她想不想見,先見了再說。

總好過,平白無故地這麼誤會一場。

他也的確不該在她問他的時候有那麼一丁點的猶豫。

他怎麼也沒想到僅僅只是猶豫了那麼一瞬,就被判了幾年的「死刑」。

那幾年裡無數次置身於夜色之中,他都在想。如果這算是一種懲罰的話,那教訓的確過於深刻。所以在周濃回國的第一天,他便決定就此糾纏下去。

無論如何,都要糾纏。

堅定不移的糾纏。

他一向平靜,像個旁觀者一樣睥睨著一切,素來遊刃有餘。

可偏偏,在她這裡卻屢屢失去控制。

因為她,著了她的道。

又因為是她,而著了別人的道。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周濃的憤懣消散不去。

宋清霽說:「怪我。」

周濃:「都是你的錯。」

宋清霽:「是我的錯。」

「都是你不好。」

「是我不好。」

他這麼說了,周濃更不滿意了,移開身:「不全都是你的錯,幹嘛要認。」

又重新貼回去:「是莊柚醒的錯。」

莊柚醒太險惡了。

他就是吃准了在方舞檸出現的時候,她不可能向宋清霽說出諸如「你離別的女生遠一點」、「你不許看別人」這樣的話,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這就是應該的,她不要通過口頭的闡述和強調讓這些變成應該,她要的是不用提醒對方便自知的應該,莊柚醒就是吃准了這些,才那麼肆無忌憚的從中作梗的。

莊柚醒。

可惡!可惡!可惡!!!

周濃現在提起這個名字就有些牙痒痒:「我跟他是有什麼仇呀!他要這麼對付我!」

宋清霽垂睨著她,她不清楚原因,可他心知肚明。

周濃稍微抬起柔軟的小腦殼:「幹嘛?」

宋清霽沒有「成人之美」的心胸,自然不點破,只是將她扳正,直直地覷著她:「怎麼想的。」

周濃語氣依舊超級不美妙:「什麼怎麼想的?」

他這是什麼眼神呀。

宋清霽說:「你有見過我有像你一樣伺候過第二個祖宗?」

周濃企圖反駁,嘴巴動了動:「你什麼時候伺候我像伺候祖宗了。」

宋清霽:「沒有?」

周濃:「哪裡有了?」

宋清霽長長地看著她:「那以後。」

周濃哪有那麼容易被哄好:「以後在哪呢。」

宋清霽注視她的目光像是燃燒著一團濃烈的暗火。

周濃一不留意陷進那暗火里,挪了挪眼睛:「我可還沒說有以後。」

宋清霽不動如山:「那就等你說。」

周濃哼了聲。

咦,這麼深情款款的,都不像他了。

她擺弄著他的舊手機,翻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宋清霽,你看我剛塗的指甲好不好看?

——哪個顏色最好看?

——什麼蟑螂色?那明明是巧克力色!

——這首,你唱給我聽。

——是唱歌!不是要你給我轉拼音!

——宋清霽。宋清霽。宋清霽。宋清霽。

——叫魂?

——幹嘛?不行呀!

——為什麼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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