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霽單手給她奪了過去。

「唔……」周濃措手不及，「還我。」

宋清霽把她舀下來的那勺遞給她。

周濃送到嘴巴里，冰冰涼涼，很是舒服，她還要。

宋清霽說：「沒你的了。」

周濃抗議：「我剛剛只吃了一口！」

宋清霽睨她：「那也沒了。」

周濃：「不要！」

宋清霽堅決：「什麼時候體質上去了再說。」

周濃望著被他拿遠的冰淇淋桶，舔了舔唇瓣，跟他討價還價：「我就再吃一口！就一口！一口～一口～一口～」

宋清霽不為所動：「一口也不行。」

周濃：「宋清霽～」

宋清霽一哂：「叫再好聽也沒用。」

周濃指控：「你控制狂！」

宋清霽：「嗯。」

周濃：「你虐待我！」

宋清霽別有深意：「虐待？」

這什麼眼神呀！！！

周濃推他：「你變態！！！」

被他攬住。

有人敲門。

兩人對視了一眼。

周濃指揮他：「快去開門呀。」

眼睛滴溜溜打轉。

宋清霽將她的如意小算盤悉數掌握，平淡地將冰淇淋塞回到了冰箱裡，防止了她趁機偷吃。

周濃癟嘴。

宋清霽隨意地打開了門。

室外站著兩名衣著樸素，看起來很有親和力的中年女性。其中一人開口道：「我們是木林造紙廠的，想找一下周濃老師。」

木林造紙廠？

周濃還記得這個名字。

她幾乎是在瞬間猜出了這二人的來意。

果不其然，那人接著說：「我們之前給您發了合作申請，但您這邊拒絕了，我們……還想再爭取一下。」

她們帶來了造紙廠更詳細的資料以及具體的合作項目書。

徐芳芝回來後，周濃問了她相關的情況。

徐芳芝同她講：「這家造紙廠其實一直不怎麼盈利，之所以一直撐著沒有倒閉，是因為裡面的員工一批又一批，都是雲溪鎮走不出去的老百姓……」

周濃聽明白了，望了望宋清霽，決定接下合作。

她看中這份情懷。

她撥通了譚裊裊的號碼，告訴她自己的決定。

譚裊裊擔憂：「之前不是拒了嗎？怎麼又要合作了？現在正是普拉國際藝術獎評選的節點，要是接這種商業的合作，會不會有人說呀？」

周濃：「怕什麼。」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從小就沒怕這個字。

譚裊裊相信她：「好，我去和對方交接。」

掛了電話，這事就算敲定了，周濃理所當然地放下手機，對上宋清霽饒有深意的目光：「幹嘛？是不是發現我特別善良。」

宋清霽眼中的深意更為鮮明，捏住她的臉頰，左右轉了轉，狀似查探：「是挺善良。」

周濃：「那我要獎勵！」

宋清霽：「想要什麼？」

周濃：「冰淇淋！！！」

「嗯。」宋清霽說，「沒有。」

周濃小臉一垮：「……」

宋清霽遞給她一個首飾盒。

「什麼呀？」周濃打開來看。

是她最近超喜歡的一款手鍊！！！

-

周濃又重新高興了。

她可太容易滿足了！能獲得所有自己喜歡、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能讓她快樂。

她靠在宋清霽的肩頭，擺弄徐芳芝弄好的染布。

一個晚上的功夫，徐家來了個有名的小畫家，還答應幫忙救助造紙廠的消息在小鎮好多人家傳了開。

第二天一早，鄰居來找周濃。

周濃還記得她怎麼稱呼：「阿南嬸好。」

阿南嬸笑呵呵：「你好，你好，我來主要是想問問，能幫我們畫點牆繪什麼的嗎？」

她在小鎮上唯一一家敬老院工作，敬老院的外牆光禿禿的，剛重新粉刷過不久，看起來太單調了：「這敬老院裡吧，住的都是些孤寡老人，你說那地方本來就沒什麼生機，我就想著啊，如果能把牆啊，環境什麼的弄得更精彩一點，是不是也讓他們更舒服點。當然，這個看你啊。」

周濃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挺有意義。

有意義的事本身就是有趣的。

她喜歡所有有趣的事。

她答應了。

宋清霽不干預她的選擇，只是陪著她。

周濃畫起畫來特別專注，牆繪她是第一次，卻一點也不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