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他只用安心做一個旁觀者就好。
更何況,如果她在這個公寓就死了,未來的那些事情就不必發生,他也不用被她的詛咒困擾。
序賀身處這空虛的黑暗之中,四周是數雙蠕動爬行的眼珠,全部死死地鎖牢在她的身上。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一時之間,他迫切地希望時間能再快一些。
她比他想像中的要堅強許多,即便四面鮮血淋漓,尖叫起伏,她也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還順便敲了敲兩個無辜的路人嚇暈它們。
這個小孩幾乎沒有什麼情緒,遠比現在要冷漠得多。
也許他小看了她,如果真的如此脆弱,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不過在這個世界,她什麼朋友都沒有,甚至連自己的親人也消失不見。
一個瘦小孤零的身影逃亡在這偌大的宇宙里,沒有一點兒安息的去處。
走投無路,孤立無援,她其實還是很脆弱的,序賀想。
或許是覺得她同自己一樣,深陷於虛無的黑暗與寂寞里,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那麼一丁點兒憐憫。
這點兒憐憫燃在黑暗裡,看起來和盞燈一般,也許就那麼微弱的火苗,就足以照亮它們的眼睛。
如果他暫時扮演她的一個朋友,會不會有所不一樣,也許這人也不至於這麼可憐。
他不會干擾她人生的正常進程,哪怕最後調查局的人依舊將她抓捕,他也不會猶豫地將她交付出去。
想到這,序賀任由自己幻化成一灘灰色的陰影,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面前。
他握緊了她的手,想要告訴她,其實這點兒孤寂算不得什麼。
她不是虛無里灰撲撲的存在。
可他不會開口。
***
那個灰影坐在那就再也沒有動過,像死掉了一樣。
薴沭悄悄地用餘光瞥向那
道灰影,這算得上她來到這裡第一個能夠正常交談的「人」。
沒有被她的來歷嚇到,也沒有害怕她。
當然,她也不害怕他。
薴沭展開四肢躺在大床上,由於它們都看不見她,所以除了她和那灰影以外,要是出現了第三雙眼睛,便只能看見床鋪莫名地向內凹陷了一大塊兒。
她看著天花板,心想那所謂的調查局不過就是藉此技能的弊端來收割霖伊的能量而已。
她的那位母親,和這群一言不合就血光相見的傢伙相比,可謂是仁慈至極。
小女孩跑了太久,此時坐在床上,整個身體也隨著床的軟綿而逐漸放鬆,只不過神經依舊緊繃。
她微閡著眼,卻始終無法睡著。
薴沭腦中再次浮現那反光鏡的面孔。
這是她的過去麼?
小女孩的記憶在緩緩滲透,那張乾涸的紙張濕潤起來,記憶如那紙張上的字一般模糊擴散。
門外驀地傳來「砰砰砰」地聲響。
調查局的人直接破門而入。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看見過可疑靈體出入嗎?」
薴沭「唰」地一下睜開眼睛,她記得這群人一旦有所懷疑就會濫殺無辜,她可不想拖累它。
畢竟那攤灰色的液體陰影看起來又傻又呆,還不會說話,就這麼莫名其妙死了,她可過意不去。
正當薴沭準備自己單打獨鬥來場美人救人的戲碼,那液體生物便朝她的方向伸出模糊不清的手指,開口說道:
「床-上。」
薴沭:???
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
序賀看到了薴沭震驚的面孔,也許是他對她表露過友好,以至於那小孩現在的面部表情可謂是相當精彩多變。
——不解、疑惑、憤怒。
可是他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更沒有任何的理由幫助她。
他不過是可憐她擁有與自己相似的遭遇,所以生出了片刻的憐憫,但這不會讓他的決定有任何動搖。
自己只不過依照命運既定的軌跡進行而已。
指出她的存在,本來就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
「拿下。」那位長官眯眼盯了盯處於房間中間的大床,勢在必得地呼出一口煙圈。
外面傳來幾聲「砰砰」槍擊聲,透過這幾列站立士兵中的些許縫隙,薴沭看見了不同顏色的鮮血正飛濺在那屋樑頂端。
「報告長官,外面抓捕的幾隻誓死反抗的靈體均已處決。」
「嗯。」長官輕飄飄的,語氣可謂是平淡如水。
仿佛殺-人就是和吃飯一樣稀疏平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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