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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鏡子前,望進自己的眼睛,硬硬將亂糟糟的心緒壓了下去。

然而步出前廳,看到進門之人時,仍是不免失落。

小司晨端著她的早膳在前邊引著,身後竟讓出個稀客。容知眨眨眼笑了:「喲,什麼風把季大鎮撫使給吹來了。」

季行遠此刻卻神情怪異,少了往日的沉穩,倒顯得鬼鬼祟祟的。見到容知,一派的欲言又止。

小司晨見狀,將吃食給容知布擺到石桌上,一溜煙鑽出了門去。

季行遠也不客氣,錦衣一掀就坐了,兩肘撐於桌面,揶揄道:「我說西郊那卦攤怎麼沒開張,原來容大人閉門謝客了。」

容知乾巴巴笑一聲,倒上兩杯茶,左手垂著,右手拾起竹筷,小心翼翼地扒拉著桌上吃食,防著叫面前人看出她的不自在。

然而季行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院裡。他收起戲謔,鄭重道:「容知,其實我今日來此,是想讓你幫我一事。」

容知心不在焉地回道:「我?我這都自身難保了,能幫上季大人什麼?」

季行遠四外環顧一番,面上神神秘秘,聲音壓得不能再低:「天剛亮我就接了道聖旨,皇上要錦衣衛去尋一樣東西。」

心頭浮上不好的預感,容知沒控制住力道,錯些將手中一對箸給捏斷了去:「什、什麼好東西啊?擺這麼大陣仗。」

季行遠面色緊繃,禮節也顧不得,拾起茶杯一口就將茶水喝乾:「既然開了口,我也不瞞你。今日早朝上到一半,就有宦官過來傳小話,陛下聽完面色不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竟是拂袖出了太和殿。」

見容知目瞪口呆的模樣,他擺擺手接著道,「更心驚的還在後頭,我找到那公公打聽才知道,皇上離開後去見了個人。那一位與先皇是故交,奉其旨意,一直在守著一件鎮國之寶,誰知昨晚上,那寶貝卻被賊人給偷走,不翼而飛了!」

容知將筷子擺回石桌上,這飯是再咽不下去。

季行遠見她神色陰晴不定的,惶惶道:「眼下我真是毫無頭緒。聽聞欽天監的什麼六爻、奇門之術都可以尋回失物,容大人不是會卜卦嗎,何不幫下官一把?」

容知小心翼翼道:「季大人可知道那是何物,又是被何人取走?」

季行遠實誠道:「只知道是顆黑色的珠子,不知做什麼用的。」他話頭一轉,湊近容知,「聽聞那賊竟是個女的。」

容知這回笑了。

「女的?」

季行遠煞有其事點頭道:「來人就是這麼同陛下說的。看守寶貝的一干人等昨夜已盡數橫死,只存下一個活口。那人見了賊人的相貌,說是一個紅衣女子,貌美妖嬈,武藝卓絕,行事癲狂。」

容知放聲而笑。

季行遠讓她笑得更慌了神,抱怨道:「你說說,只知道是這麼個瘋婆子,讓我們上哪裡去找?」

容知擦了擦眼角,穩噹噹握住筷子吃起飯來,直至緊繃的情緒放鬆,她才覺得頭暈目眩,不知是昨夜血流得太過,還是因著中毒的關係。

「季大人,這事可急不得。我技藝未精,幾日後等我師父回京,我求他老人家為你發一課。」

季行遠雙眼雪亮,拿看救命恩人的神情望向她。

眼前陣陣打著飄,容知感覺身下石凳已是快坐不住,忙敷衍道:「茲事體大,這一卦得由大人你親自來搖,起卦前需齋戒三日,後面沐浴、更衣、焚香等儀規一樣都不能少。等過了三月三,你準備好再來罷。」

只要拖過那日,方緣近想做之事或許已成大半。她心中作此想,承著這老實人的千恩萬謝,不免就有些愧疚。

季行遠走後,院中清靜下來,容知登時就趴伏在桌上,手腳疲軟,與發了溫病的感覺差不多。

她索性搖搖晃晃回了臥房,和衣一頭栽進榻里,沒過稍許就失了神志。不知睡過去多久,半夢半醒間,忽而感覺房中似是有其他人在。

正心中猶疑,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唇邊勾出一個苦笑,只覺得自己仍在夢中。

想抬起眼,又是渾身僵痛,她連動動手指尖都難,便只悶著聲道:「你不是說就到那兩棵樹下嗎?怎的現在又過來了?」

床榻側邊許久才出聲:「阿知……傷著哪了?給我看看。」

原來竟是真的。

容知有氣無力道:「我死不了。」

衣料窸窣聲傳來,她感覺自己被攬著半扶起來,接著就輕輕攏入懷抱中。衣香隨著鼻息漫入靈竅,她的頭愈發昏沉,眼皮酸澀,迷濛混沌,盡似酣夢一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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