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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轉過身,背對著他道:「那我回去了。初一夜裡,我會如你所願離開京城,那樣的話,你能保證我師父、師姐他們無事嗎?」

背後輕輕「嗯」了一聲。

「那好。」

容知低下頭又笑笑,邁開步子。她不知道他是什麼神情,只聽見低低一聲嘆息,還有模糊的幾個字音。

「幻緣不破,終無著處。」

容知沒有聽清,亦疲於再去探究,只邁著虛浮的腳步向前走。身後再沒出一點動靜,她卻也不敢回頭。

等到行至御河岸邊,清風吹起,水光粼粼,才終是沒了那股噁心的死人味。

只是沒想到,更深夜靜時分,身後方的竹林中竟有說有笑地行出七八個男子來。

「一個月而已,你老苦著個臉幹啥?師弟們已去了後廚搬酒,我們去將東師兄他們換回來,到時候山腳下一坐,小風一吹,小酒一酌,那日子,神仙一般。」

「師兄你若真這麼喜歡,不如就娶個媳婦在星峯安家算了,也省的大傢伙受罪。」

「你這小子!入了方家的門,哪個不用守山?少爺小姐們不也照樣一個月一個月地輪換?」

容知靜靜立著聽他們閒聊,唇邊噙上一絲苦笑:「怎麼又是方家啊,這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等那一行人行至近處,看清有人在河岸邊上站著,也是驚疑不定。

之前滔滔不絕的青年上下打量著她,狐疑道:「小姑娘,這大半夜的,你在這荒郊野嶺做什麼呢?」

容知和和氣氣道:「兄台見笑,我方才去星峯山下邊轉了轉。」

那青年眉頭一皺,右手本能地握住腰間刀柄:「星峯十數年來概不許平民靠近,你不知道?」

他身邊年輕一些的男子側過臉勸阻道:「北師兄,你拔刀作甚?山圍處有東師兄他們守著呢,她一個小姑娘,還能做什麼不成?」

青年聽過這話,倒點了頭,將手鬆開,領著幾人又向前走,待看清容知的面容,眼睛亮了亮。

「瞧你是個嬌弱女子,這回我們就不追究了。日後再不要接近星峯的地界,你可聽了明白?」

容知歪歪頭輕笑,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那種破地方,下回就算有人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再去。」

她轉而問道,「不過你們方才說……東師兄等人,是否就是星峯山下邊那些人?」

為首的青年微微眯眼:「是又如何?」

容知眨眨眼睛:「他們都死絕啦。」

一行人俱是大驚失色,那青年出手就狠厲抓上來:「你他娘的說什麼呢!」

容知挑挑眉梢,躍身抬腳就窩向他心口,將他踢得趔趄向後倒,趁勢將其腰間長刀一把抄了出來。

刀尖指著眼前眾人道:「你們也別趕著過去了。那個人受了傷,你們若去了,又只會欺負他。」

此番可謂驚天變故,幾人也顧不得她的胡言亂語,俱是亮出兵刃,防備地盯著。

容知絲毫不含糊,上前手起刀落,劃開了倒地青年的喉嚨。猩紅的鮮血迸濺,落幾滴在她仍余薄薄笑意的臉上,如玉面羅剎,令在場的無人不動容。

於他們怔然這間隙,她順勢閃一步上前,以刀封喉又解決掉兩個人。

餘下之人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齊齊而上。容知右手舞著長刀擋住雜駁的攻勢,左手見機成爪,再扭斷一人脖頸。

定睛一看,是剛才為她說話的少年。

「哎……」

不過半柱香的時晌,河岸邊重歸寂靜。方才一行人都在地上仰著伏著,俱是魂歸西天,再沒了生氣。

容知在血腥味中呆呆立了半晌,信手將長刀擲在地上,去河邊隨意尋了塊大石頭,抱膝坐在上面望著月亮。

想著方緣近現在留在星峯山,可能也是摸准了時候在等著這些人過去。

如是守山的人一月一輪換,那將他們給殺光,沒人回去報信,龍眼丟失的事便又能再多瞞上幾時。

既然如此,那就幫他一把罷。

「畢竟我們兩個,打斷了骨頭可還連著筋呢。」

又過許久,竹林中終是有了人聲。容知拍拍手跳起來,在屍體堆中摸出把短刺,而後背靠方才的石頭坐下,將自己的身影隱在黑暗中。

腳步漸進,現出五個黑衣男子的身形,面容更為年輕些,每人手中都抱著酒肉吃食。

待到他們行過河岸,容知一躍而出,從背後閃身靠近,揚手便將最末一人的咽喉刺穿。

酒罈落地,破碎之聲響徹河岸,濃濃的酒香漫開,熏人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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