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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權與木頭俱是驚地錯些跌下馬,一手拔出劍來,寒光獵獵下卻冷汗連連。

容知目光瞬了一瞬,自馬上躍下攔於兩人馬前,立在薄牢對面。這麼一翻卻牽動傷口,疼得抽了一大口氣。

身後兩人哪能讓她,也紛紛跳下來,天權將容知往身後擋,木頭也擠上前來,頗為幸災樂禍對天權道:「我覺得你打不過他。」

天權拎劍的手一抖,黑眼珠向上一插,氣道:「莫要嬉皮笑臉,若小姐這邊出了疏漏,我們也不用回去見少主了。」

木頭眼睛一亮:「瞧,你也看出來了吧,少主對阿知小……」

容知一把將兩人撥開,截斷那個不合時宜的話尾:「讓讓吧,這人要出手,我們三個摞起來也打不過。」

薄牢揚眉道:「野苗,上哪兒去?」

容知上前一步:「出京去,薄兄來作甚?」

薄牢神情不露,輕吐兩字:「攔你。」

城郊野地的花草香飄在空氣中,細細碎雨不經意就點點落下。容知輕抻左肩,緩緩道:「我問你,你之所以從遙城千里迢迢與我回京,是否就為防備著今日?」

薄牢點頭道:「正是。」

「原來如此,虧我還一門心思將你當作朋友。我怎麼總做這種引狼入室的蠢事啊。」

也難怪方緣近之前說過那樣的話。容知又道:「理由呢?我說破天也僅是個欽天監屬官,所去何處,怎就值得薄兄這般周章大費?」

薄牢勾勾唇角,眼中閃出莫名光彩:「乖乖跟我走,我告訴你。」

「我偏不!」

風漸大雨漸疾,容知的披風被高高揚起,她一把將其扯下,塞到身後天權懷裡,展臂一推,連同木頭在內,兩人一瞬盪至數丈遠處。

她眼中儘是挑釁之意,天靈蓋熱騰騰的,足尖點地,飛身上前。

薄牢眼皮都沒抬,潦草攔了她兩掌,嗤道:「不自量力。」

容知笑意燦燦,於對掌間整個人借力自下而上翻轉,伶俐落於他側後方,斜出一掌。掌風擦著薄牢衣料掃過,總算將他逼得倒退一步。

然而為討這一絲便宜,她將自己背後都讓給了對方,薄牢直接一揚手,容知被揮出數丈,泥濘的地面上擦出條長長的印子。

一低頭,喉頭一甜,眼前金星亂冒。

身後木頭正從地上站起身,見狀頗為感嘆道:「阿知小姐的拳腳好生生猛。」

薄牢重重拂一把袖,冷哼道:「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是誰教給你的?不想活了?」

容知站穩,抬手抹一把唇角,笑道:「我老早就想領教一下薄兄高招,恰好得個機會而已。」

講出這短短一句話,卻扯得新傷牽連舊傷,她痛得呲牙咧嘴,只能搖手指著木頭和天權道,「不打了,打不過,你要殺便殺罷,放那兩個離開。」

薄牢道:「我可捨不得殺你,你隨我回去便是。」

木頭和天權聞言上前,一邊一個執劍守在容知兩邊,兩張臉上滿是要慷慨就義的凜然模樣。

薄牢踏著他們的影子向前走,疾雨綿綿,和風陣陣,他半束的墨發紋絲不動,一身翠色長衫清爽如新。

他意有所指道:「容知,你確定,不用殺了他們?我可還嫌那個禍害麻煩!」

容知正疑,卻聽天權暗暗嘀咕一句:「得想辦法讓少主知道……」心中豁然開朗。

若將天權與木頭放走,給方緣近得到消息,他定能猜到是薄牢將她挾住,十有八九會找上門來。如真與薄牢對上,不論及其他,那人也總歸討不得什麼好處去。

於是她大言不慚道:「你是要回廢宅吧?大不了帶上這兩個一起。」

薄牢行至近處,面對眼前的劍拔弩張神色悠然。

天權與木頭齊齊出手,劍鋒頗為凌厲,他也擋得遊刃有餘,間隙還不忘揚起眉揶揄道:「不捨得殺他們?莫非是我老眼昏花了,前夜所見的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畜生竟不是你?」

那兩人接連承他幾掌,漸漸力不從心。容知怕薄牢沒輕沒重再下了狠手,便兩步上前,將天權和木頭一把一個攘至身後:「再打下去也沒甚意義,要麼一起走,要麼你連我一起殺乾淨就算。」

薄牢狠狠哼道:「就兩個資質平平的小子,也值得你捨命相護?」

容知還未出聲,身側木頭捂著傷處接話道:「這叫愛屋及烏。」

天權扶起前額,深深垂下腦袋,薄牢眼神含刀般掃過去。

木頭悻悻退後幾步,而後垂手將方才掉落在地的披風拾起來,再次遞向容知,隨即又慢吞吞將馬背上包袱解下來,背在背上,爾後茫然道:「那咱們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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