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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時只想問問薄牢,他心通,竟是這樣的嗎?

淚雨來得猝不及防,方緣近將手臂半松,有些手足無措地拂著她的臉,軟下聲調道:「阿知,怎的就哭上了?」

容知用力搖頭,哽咽到說不出話,而後猛地撲進他懷中,勁頭大得將他撞得向後踉蹌一步,隨即就是涕淚滂沱。

木頭幾人牽馬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阿知小姐正趴在他們少主胸前,哭得嚎啕。方緣近半張著手臂,雙眉微斂,滿眼的無措。

容知的哭相可謂慘烈,沒人再去想著避嫌,只怔怔望著不動。木頭並不知其中淵源,只看著實在於心不忍,便上前勸道:「少主,不然、不然我們就將阿知小姐帶上吧。」

身後瑤叔將他拉回來,眯起眼睛示意不要多言。

然而木頭囉嗦的毛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得掉的。

瑤叔拽他,他就偏要說:「我們此行是兇險不假,可阿知小姐拳腳功夫好得很,並非無自保之力的尋常姑娘家。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就不能帶著小姐一起了?」

容知吸著鼻子,從方緣近懷中脫出來,訕訕拿袖口拭著花臉,方緣近伸手將她衣袖擋掉,而後細細幫她將淚水擦淨。

他語氣頗為無可奈何:「阿知,你哭成這個樣子,是否是真的就想要與我一起走?」

木頭聽他鬆了口,神情一喜,望向容知。

容知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呆愣過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是。我不走。」

嗓音中仍帶厚重哭腔,卻果斷堅決。

方緣近微微嘆息,望著她,軟著神情。容知見他素袍前襟已被涕淚沾得亂糟糟的,又囁喏道,「你換件衣服再走。我……我要回廢宅去了。」

「廢宅?」

木頭大惑,望容知一眼,再望方緣近,再望容知,最後踟躕半晌,竟衝著方緣近單膝跪地,拱手道,「少主,開陽斗膽,想請少主允屬下繼續留在阿知小姐身邊。」

容知眨著通紅的眼詫異看他,又見方緣近的目光掠過,停留稍許,再看木頭,神情中含著探究,還有微微敵意。

木頭慌亂道:「廢宅中那莽夫形容狡詐,而且居心叵測,屬下只是……只是想提防著那人,想、想替少主保護小姐。」

他身後天權嘆口氣,倒是仗義,也揖道:「屬下願隨開陽一同留在小姐身邊。」

方緣近眸光閃閃,勾一抹苦笑在臉上,揮揮手道:「罷了,隨你們。」言罷轉身走向影壁後,想必是要進房將衣袍換下。

他方才離開,木頭一溜煙閃到容知跟前,埋怨道:「阿知小姐,剛剛少主都鬆口了,您為何……莫非您是在賭氣不成?」

容知的目光停在影壁的方向,怔怔看了一會兒,雙眼酸著疼,便轉回身道:「走吧,現在就走。」

「不等少主出來了?」

「不等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再等又不想走了。」

天權牽過匹馬,遞到容知手上,待她上馬後,仰起臉問道:「小姐,您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容知肅起神情:「我還有件必須要做的事。」

瑤叔將宅門大大敞開,和煦晨光破門而入,容知迎光縱馬向外走,就聽身後輕輕一聲低喚:「……阿知。」

她垂首苦笑,逆著光回過頭,展臂揮揮手。

方緣近喉頭微動,光華中靜靜立著,看在容知眼裡還是很詩意。她笑意愈發粲然,朗聲道:「方緣近,沒事多看些話本子,下回再說故事給我聽啊。」

他終才一笑。

容知心滿意足轉過臉,策馬疾馳。身後兩人急急跟上,木頭問她:「阿知小姐,您說有要做的事,是指什麼……」

容知淡淡道:「我要找到那顆碎成兩半的龍眼。」

她深知,龍眼與自己,定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若非如此,在方緣近將其捏碎那一刻,她也不會心魂俱碎般暈厥過去。

更重要的是,容知總覺得,她能借龍眼找回失去的記憶。

在星峯山下時,方緣近只將龍眼在她跟前晃了一下,她就神思迷惘,朦朧中想起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後來祭天那日,再見龍眼,她便又做了那個梨花樹下的美夢,玄之又玄。

這其中關鍵就在龍眼上,還有自己身世的秘密也是。

木頭於此並未深究,只愁眉苦臉道:「可等您找到龍眼後,少主早走遠了,那時我們該上哪去尋他啊?」

容知的指尖不自禁觸上前額,她胸有成竹一笑:「你也別急,我知道他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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