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影那邊一直沒有動靜,行和不行,她都沒個說法,之前尹山給她打電話,她接上說還要考慮,現在一打她就關機。
晴越被動的局面讓尹山意難平,他不管李秀影情況如何,起草了一份免責協議簽好字郵寄了過去。
為祝賀阿依木的設計獲獎,尹山準備了慶祝儀式,找老葉過來一起聚餐喝酒。老葉最近情緒不佳,正犯重感冒,吃著藥,酒是喝不上了,人倒是跑來了,還拿了兩支紅酒送阿依木。
「我是拖著病體來祝賀的哈,重感冒,很不舒服。」
「我們陪你打摜蛋,打打就來勁了,我還和你組隊!」阿麥爾還記得那次在「葉飛」打摜蛋,老葉興致極大。
「摜什麼蛋,頭都快炸裂了,年紀來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得躺躺,不和你們玩了,我先回去了。」老葉頭痛得厲害,撐不住,拿起頭盔準備走。
「感冒這麼嚴重啊?聲音都啞了,準是喉嚨發炎,病了你就少抽點雪茄!要不要我扶你回去?」尹山問。
「扶你個頭!我又不是老弱殘!」
「不是你剛說自己年紀來了嘛!」
「年紀來了和老是兩碼事!」
他人剛回「葉飛」,在接待廳門口撞見一牧民,手上提著一隻受傷的小羊,羊頸脖鮮血直滴,奄奄一息。
牧民見著老葉說了一通哈薩克族語,老葉也聽不懂,猜了個大概。
「你這不人道哦,一刀了解了不好?」老葉不忍直視羊的痛苦,把頭盔取下,皺眉薅了把頭髮,扯起嗓子朝接待廳里喊:「阿宏——」
阿宏和古麗都跑了出來了。
「把羊趕快處理了!」老葉交代。
「我剛和他說了,不是我們家狗子乾的,哈莉幾個下午就沒出去過。」古麗說。
牧民其實是遠遠看見一群狗子追咬的羊,也不確定是不是老葉家的狗子,找不到主,就找這山上的民宿一家一家挨著問。
「管它了!就算買下一隻羊!」老葉想快快了事去睡覺,問牧民:「你要賠多少錢?」
古麗向牧民轉述。牧民說1000。老葉叫古麗給個2000。
「真行,一隻小羊2000塊,錢多,撒錢呢!」古麗嘟囔著照辦。
牧民還不好意思起來,老實巴交不知說什麼好,伸長脖子朝接待廳里老葉的背影望了又望。
「這狗咬的羊還能吃嗎?」阿來一刀了結了小可憐,手上的羊血還沒來得及洗掉。
「怎麼不能吃?就算有狂犬病毒,高溫消除,准能吃!你們吃!好好吃!我去睡覺,晚上都別去喊我。」老葉把車鑰匙往沙發椅上一扔,捏了捏眉心,這頭還一陣陣鑽心的痛。
吉姆蹲茶几上,「喵」了幾聲後,用憂鬱的眼神瞅著他。
「晚上多少吃點東西吧?一會我給你弄碗湯送房間?」阿宏見老葉這副樣,心裡不好受,想著他本該在上海逍遙快活,這在山上守了整個冬天,守了個落寞也就算了,還把身體弄虛了,幾次想和他說何必呢,又沒那個膽。
「不喝!別來煩我!」老葉是越來越躁。
天近黑,阿宏的清燉羊肉做好了,他用保溫桶裝上湯,拿了餐具,準備給老葉端過去。他了解老葉,說了不喝,到點餓了胃又該難受。這湯他硬著頭皮也得送。
有客人遊玩回來說要點餐,古麗接待上,他一會還得回來給客人備餐,火急火燎地出了接待廳。
「這端的是什麼啊?」
阿宏悶著頭走差點撞上人,一看人,呆住了,那個他幫老葉一直尋的不知生死的人,就在跟前。
「裴嵐?哈哈!裴嵐!」
這聲高分貝的驚喜,廳里的人都聽得見,古麗站前台探著頭往外望。
眼前的裴嵐,風塵僕僕,還是背著超大的徒步包,拉一隻大行李箱,天已暗,微黃的基檯燈光下,那笑意盎然的眼和已長至鎖骨的長髮已不同從前。
「他人呢?在裡面嗎?」裴嵐輕聲問,往廳里望了望。
「在房間呢!你快跟我來!」
這平時不多言語的阿宏,從接待廳到老葉的房間,嘴巴就沒停過。
「一個冬天都沒下過山吶!一直等你呢!這山上的冬天難熬啊,別說葉總了,就連我都熬得心慌,他那麼愛熱鬧的人,都憋出病來了,老感冒,剛說頭痛要睡覺,還說今晚不吃呢!他可是滿世界找你啊,還去了你家,我去的哈,你父母說你可能在印度,他還托人找了那邊的大使館,人家說你已經離開了印度,就沒辦法找你了!」
這一說就到了老葉房門邊上。
阿宏輕輕敲門,裡面不應。他又敲,還是不應。這換平時,他大概是不敢再繼續敲了,這會他加大了聲、加大了頻率大膽敲。
「誰!」老葉聲音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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