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向外挪動一下,但是現在身上裹著睡袋行動受阻,而且肌肉乏力酸疼,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頗有一些案板魚肉的意思。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被送到嘴邊的杯子攔住了話語,只能低頭喝水。
周行之似乎並未意識到這個姿勢的過分親密,語氣無波無瀾地解釋道:「我怕你著涼,就用睡袋把你裹起來了,你想做什麼就告訴我,我來幫你。」
姜希芮縮了下脖子,他們離得太近了,男人低頭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感覺他的嘴唇就在她的額頭邊上,存在感極強。
忍著曖昧的氣息,姜希芮還是回復道:「我知道的,謝謝你。」
女孩低垂著頭,不老實的碎發從發繩中逃脫,顯得小腦袋毛茸茸的。
周行之抬手動作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嗯,還是有些低燒,不過比剛才好多了。」
這個舉動讓姜希芮感到不自在。
他的手很大,手心乾燥略微粗糙,摩挲著她的額頭帶來一絲酥麻。
之後,他用手指幫她撥開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將其別在耳後的時候,指尖勾到了她的耳垂。
她忍不住偏了一下頭,不期然,兩人視線相對。
男人鴉羽般的睫毛勾勒出銳利的眼部輪廓,深邃的眉眼此刻正看著她,曖昧在眼神交匯中升溫。
他的視線向下飄去,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之間不停轉換著,眼眸中的繾綣快要凝結成實質,如一張羅網包裹住了她,似引誘,似安撫,好像下一秒就要托住她的後腦勺吻上來。
姜希芮感覺她整個人有些發軟,在他逐漸靠近的氣息中快要融化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但是在男人進一步靠近的時候,害怕占據了上峰,她忍不住嚶嚀一聲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處。
她聽見男人笑了一下,胸腔震得她有些癢。
他在使壞!
他在故意欺負她!
姜希芮從男人設下的溫柔繾綣中反應了過來,氣得想打他,但是此時她被裹成了一隻蟲,根本沒有手可以用。
於是她不管不顧,忍著肌肉酸疼,費力將頭抬起來,使勁地用額頭砸向他的胸口。
「這麼凶?」
「你欺負我!你是故意的!」
「怎麼,只許你欺負我,不許我報復回去?這麼霸道?」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誰什麼話都沒說就……」
姜希芮再次用額頭撞他:「不許說了!」
「行,不提這個,那就說說其他的。」周行之一邊安撫地揉了揉懷裡的小腦袋,一邊說道,「說實話,我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次見面,看來緣分很給力啊。」
姜希芮有些心虛,她想起上一次分別的時候,她拒絕留下聯繫方式的緣分理論。
—— 「那就讓緣分安排下一次見面吧。」
一時很是不好意思。
她勉強解釋道:「可能這附近的景點就是這幾個,所以就碰見了吧。」
—— 所以意外碰面和緣分關係不大。
周行之:「哦?原來是這樣啊。」
姜希芮感覺她此刻就像是個被聲討的無良負心漢似的,很是沒有底氣再去爭辯什麼,於是開口轉移話題:「我有些餓了,這裡有吃的嗎?」
男人低頭看了看她,像是在懷疑她是否真的餓了。
姜希芮仰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不光是為了轉移話題,她是真的餓了,之前雪地徒步一個半小時的消耗還是很大的。
之後,她聽見他好似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她重新放在躺椅上,起身給她找吃的去了。
姜希芮突然開口叫住他:「Victor。」
周行之轉身:「怎麼了?」
姜希芮抿了抿唇:「謝謝你,所有的一切,幫助我,照顧我,我很感謝。」
周行之提起嘴角:「還行,還算有良心,還記得我的名字。」
*****
另一邊,會議中心。
姜希芮失聯了。
Elsa是傍晚時分意識到這一點的。她一遍遍打給姜希芮,但每一次都是忙音。
她知道小姜總去聖莫里茲滑雪去了,那個地方沒有信號也屬正常,但是她們約好傍晚聯繫,匯總這次論壇的信息,而且小姜總不是無故失約的人。
Elsa再次撥打電話,焦慮地等待著接聽。她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立刻上報,不知道此時的拖延會不會造成更加無法挽回的後果。
「嗯好,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到達聖莫里茲滑雪場,謝謝。」
齊淼掛斷電話。
周總被困雪場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接聽這樣的電話。
他有一位熱愛極限運動的boss,而作為boss的緊急聯絡人,齊淼時不時就會收到這樣的通知,讓他去接人。
這一次是因為高吹雪被困,之前也有過這種經歷,所以他現在還算淡定。
齊淼從會議中心離開時遇到了行色匆匆的Elsa,這位行業里出了名的冰美人難得情緒外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慌亂無措。
他略顯尷尬地和她點頭致意,畢竟他的boss剛剛放了小姜總的鴿子,他和人家的助理理應不太對付。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Elsa突然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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